兩人遂聽命回房休息。
與君初逢時,方曉情滋味
翌日,綺雨與慕瀟兩人告別姥姥後一同下山。
隻見綺雨像不經事的孩子,蹦蹦跳跳的,一會兒蹲下來看看小動物,一會兒倒著走路,腳踩在深秋的枯葉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此時的綺雨內心興奮極了。而慕瀟則在旁邊不停地囑咐她下山需注意的事。
倏爾綺雨終於累了便問:“姐姐,我們下了山去哪啊?”
慕瀟思索一番說:“下山後我們先去客棧打聽一下是否有去揚州的船隻,其餘的再做打算吧。”
綺雨興奮地說:“我們要去揚州啊,以前隻在詩書中看到過,沒想到竟然真的會去了,哎,可惜現在是深秋了,不然的話就可以感受一下‘煙花三月下揚州’的感覺了。”
慕瀟微微點頭,催促著綺雨趕快趕路。
行至客棧,慕瀟和綺雨剛踏進門,就吸引了眾多茶客的目光。其中不乏一些登徒浪子,不禁盯著綺雨竊竊私語,不時發出一聲聲的怪笑。綺雨嚇得躲到慕瀟的身後。
慕瀟悄悄的對綺雨說:“一群少年閑客而已,有姐姐在,不必驚慌。”綺雨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些許。
店小二滿臉堆笑地迎麵問道:“二位姑娘是要住店還是要打尖呢?”
慕瀟亦禮貌地回道:“店小二,不知這會兒還有去揚州的船嗎?”
店小二說道:“哎喲,去揚州的船昨兒晚上已走了,估計一來一回要到明早清晨才能回來,我看二位姑娘還是在本店住一晚上吧!”
慕瀟無奈地轉身對綺雨說:“既然這樣我們就暫且先住一晚吧。”
綺雨失望的誦道:“哎,情難卻,意難酬。隻因天公不如意,千思萬念終成空。”
“你這小丫頭片子,不要空裝詩人!”慕瀟佯斥道。綺雨見怪不怪,依舊朝慕瀟吐了吐舌頭,眾人聽在耳中看在眼裏,不覺更加心癢難耐,有幾個正躍躍欲試,想上去和綺雨搭訕。
此時卻聽見樓上有人叫道:“好!好一個‘隻因天公不如意,千思萬念終成空’。”眾人齊齊抬頭,欲觀是何人。卻見一白衣男子手執折扇從樓上緩緩走下。綺雨一看,卻是眉似冷月寒劍,眼如寒星射光,麵如冠玉,唇紅齒白。真是“貌賽潘安空自愁,形如宋玉惹人憐。”
男子走到綺雨跟前道:“在下姓淩名子俊,揚州人士,剛才聽見姑娘誦詩無意冒犯,還望姑娘多多包涵。”說完,便抱扇垂首向綺雨作揖。
綺雨紅著臉回道:“我…我…”
慕瀟看綺雨語無倫次,便對白衣男子說道:“淩公子無需自責,我妹妹初次出門言語無忌,還望見諒。”
淩子俊對綺雨淡淡一笑:“既然姑娘想去揚州,在下有一陋船停於湖畔,不如載姑娘一程。一來謝我剛才冒然唐突之罪,二來淩某偏偏要違抗天公之意,不知姑娘意下如何。”眾人一看半路殺出個白衣男子大獻殷勤,都深感惱怒。不少人早已在座下嘀嘀咕咕,眼看白衣男子即將得手,幾個沉不住氣的便大聲謾罵。白衣男子輕輕地揚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轉過身走到叫罵聲最凶的人的桌子旁邊說道:“希望各位朋友給淩某一個賠罪的機會,今天的酒錢淩某請各位了。”此言一出大部分隨眾喧嘩者都安靜下來了。剛才鬧得最凶的人一看,覺得自己大失顏麵,依舊咄咄逼人:“別以為有幾個銅子兒就不把我們當回事!我們也不是窮叫花子!”原本不語的人一聽這話話中有話,不免又附和著吵鬧起來。白衣男子邪邪的一笑:“還望眾位不看僧麵看佛麵了。”說著袖間掏出一塊牌子向旁邊那人微微一示。那人一看,怎生得了,直嚇得哆哆嗦嗦,連連應道:“公子哪裏的話,請…請便。”眾人也都是明理的人,一看這情景都埋頭喝著悶酒。白衣男子微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多計較,依舊走回綺雨跟前詢問依允否?
綺雨怯怯一笑,心想此人倒也奇怪,敢與天爭,但自己不好定奪遂轉過頭觀看姐姐之意。
慕瀟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雖然剛才沒看見那男子所掏何物,但料想應是達官顯貴之人,便也不好得罪:“既然淩公子有意謝罪,如我們姐妹二人執意推脫倒顯得我們的不是了。”
淩子俊隨即側身道:“二位姑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