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際鳴蛩,驚落梧桐,正人間、天上愁濃。
雲階月地,關鎖千重。
縱浮槎來,浮槎去,不相逢。
星橋鵲駕,經年才見,想離情、別恨難窮。
牽牛織女,莫是離中。
甚霎兒晴,霎兒雨,霎兒風。
七夕,又名:乞巧節。
祁城,分為東南西北四個區域,凡席斯的公寓在城西,安暖的家在城東,城西全是高樓大廈,也就是所謂的富人區,而城東,最高的樓層也不超過十樓,最多的就是一間一間的跟古時候一樣的宅子,雖然不是很有錢,但每到中國的節日,就屬城東最熱鬧,七夕這天,唱兒歌吃巧果,拜魁星拜七娘媽,一到晚上到處擺著地攤掛著燈籠,還可以到七曜山的山頂放孔明燈,然後看著星空的繁星,看那最中央那條長長的牛郎織女會合,相傳,從古至今的習俗。
今天周二,一個周一倒下去,又一個周二湧上來。還領著一幫叫周三周四周五的熊孩子。
凡席斯這天不在家,他一個紅透半邊天的明星怎麼可能天天在家閑著?安暖閑著沒事,就留了個便簽貼在冰箱上,坐著公交車,回了城東,街上的小孩穿著花花綠綠的新衣服,踩在石板上歡快的踢著毽子,想當年,她也是這麼過來的,從孤兒院再到這個家,十幾年一過,她都二十幾歲了,看著手機裏麵的自己,不僅搖了搖頭,歲月真的是把殺豬刀,這是對那些長得漂亮的人說的,對於長得醜的,歲月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起碼,她認為自己就屬於後者!
眼睛一睜一閉,上半場結束。下半場開始,連個中場休息的沒有!
老人們愛坐在柳樹下聚著一堆閑聊,中年人們大多數都去搬家夥準備擺地攤了,街上的燈籠已經高高掛起,很多遊客在找地方歇腳,打算今晚在這裏過七夕,安暖打電話給穀雨,穀雨半天沒接電話,這時打來,那邊說話的聲音已是模糊,趕到時,穀雨已經喝得醉醺醺趴在桌上,喝得都是鎮上自家釀的酒,度數別那些廠家自然要高,還有很多人釀了酒,一般放在窖裏保存幾年,幾年後的酒喝起來自然香醇。
捧著穀雨的小臉,臉上全是淚花,剛哭過,眼淚都沒擦幹,安暖心疼的詢問,“怎麼了小雨?”
“暖--暖--,嗚嗚嗚嗚,你終於來了,我心裏好疼。”穀雨不顧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眼光,抱著安暖又是哭又是抹鼻涕眼淚。
“怎麼了?你倒是說呀!”安暖心裏急了,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穀雨哭過。
“安羲,他拒絕了我誒,嗬嗬。”提到安羲,穀雨哭的越加厲害。
“我哥?他拒絕你什麼了?你跟他告白了?”
“嗯。”癟著小嘴,淚眼模糊的看著安暖。
“我去找他算賬。”
“別去,沒用的。”穀雨拉著安暖,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今天晚上,我們兩個瘋狂的玩吧!”
安暖從包裏拿出紙巾,擦著穀雨的眼淚,扶著她就這樣走著走著,天已經黑了,買了兩個孔明燈,坐著纜車上了七曜山的山頂,本來七夕節這天,爬上山頂是最好的,祖傳,爬上山頂拜七娘媽,放孔明燈,來年願望都會實現,坐纜車上去,是沒有誠意的意思。
纜車,也是後來有了遊客才修的。
窗外的風,透過縫隙吹進來,穀雨靠在安暖的肩膀上,吃了安暖的醒酒藥(注:醒酒藥是凡席斯買的,因為上次安暖喝醉酒後的緣故,他讓醫生給她開了一通有用沒用的藥,裏麵還包含了醒酒藥。),終於停止了哭泣,眼睛已經腫成核桃了,她說:“暖暖,你知道嗎?”
“什麼?”摸著穀雨短翹的頭發,她的頭發是鮮豔的紅色。
“安羲喜歡你。”借著酒勁,她告訴了安暖安羲的秘密。
“啊?怎麼會?小雨,你在尋我開心吧?”安羲怎麼會喜歡她?他可是她哥哥啊!
“是啊!我失戀了,心情特別糟糕,想你跟我一樣,所以在尋你開心,行了吧?”穀雨強顏歡笑著。
“嘿嘿,我就說嘛!小雨最壞了。”安暖撲進穀雨的懷裏,在她的胸口蹭啊蹭,像隻撒嬌的小貓咪。
穀雨無奈的搖了搖頭,以為可以借著酒勁說出安羲的心裏話,可還是不忍心看到安暖傷心,她下午約安羲出來,跟他告白的時候,就已經懷著被拒絕的心情,他說他喜歡的人是安暖,他說他不可以跟她在一起,起碼最短暫的傷心,總比在一起後沒有感情的分手要來得撕心裂肺,他不想傷害任何人,傷害她,拒絕她,也是迫不得已。 [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