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林光遠終於還是開口問了。“頭兒臉色那麼差,現在你也魂不守舍的。”
我斟酌了一下,告訴他:“嶽琳家裏有事。不過她可能不希望大家知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林光遠嘀咕了一句:“肯定不是小事兒。我跟了她幾年,太了解她的承受力了。”
我忽然覺得很壓抑,問林光遠:“她的承受力是不是應該無限強?她在咱們這些男人眼裏,是不是根本就不該是個女人呢?”
林光遠詫異地瞟了我一眼,“怎麼啦?這跟我們的看法有關?”
我一下子又很沮喪,不想再說這個話題。我知道自己現在的表現,在外人眼裏會顯得古怪,甚至別有隱情。我不願意將事情變得複雜化,因為那會影響到不止一個人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嶽琳的生活。她說了,她不想做什麼女強人,隻想做個好妻子、好母親,過著和和睦睦的小日子。而現在看來,實現這一點是多麼不容易!
好在工作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在嶽琳的提醒下,我們對那五名沒見過麵的陸海洋進行了又一次的查訪。這次我們有了新發現。其中一位陸海洋,上次被家人稱去外地出差。此次我們去了他工作的單位查問,結果單位說根本就沒派過他出差,而是他家裏人代他請了事假,有一陣子沒來了。我們再去他家裏走訪,又見到了上次見過的那位中年婦女——陸海洋的妻子朱紅梅。
“又是你們!”這次她顯得很不耐煩,毫不客氣地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還讓不讓人安生啦?”
我們耐著性子,又一次詢問她陸海洋究竟在哪裏。
“上次不是告訴你們了?去出差了!”
“去什麼地方出差?”
她隨口說了一個城市。我們再問一遍,她又改了一個地點。她的態度如此不認真,連假裝認真的耐心都沒有。這是很不正常的現像。
“反正是出差了,我也搞不清他去哪兒。”最後她索性這樣說道。
我心平氣和地告訴朱紅梅,我們已去朱海洋的工作單位調查過,單位說是朱紅梅替丈夫請的事假。朱紅梅聽我說完,臉色微微有些變了。
“你們先跟我說,你們找他想幹什麼?”她考慮了一會兒後,問道。同時,眼睛略顯警惕地上下打量我們。
我們如實告訴他,有一個案子,可能與陸海洋有關。希望能見到他的麵,以便我們調查了解情況。朱紅梅現在變得認真多了,皺著眉,眼神有些遊移不定,顯然內心在做著什麼思考。
最後,朱紅梅垂下眼睛,說:“他確實不是出差。但他確實到外地去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他沒告訴我具體地方。”
“你們不是夫妻嗎?”林光遠忍不住了,提高了聲音,“他出去這麼多天了,你都不知道他在哪兒?”
朱紅梅沉默了幾秒鍾。我們都盯著她的臉。她抬起眼睛,目光和我的相碰了一下。我看到她眼睛裏有種隱隱的恐懼。
然而她還是調轉了目光,根本不看我們,用淡漠的語氣說:“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們倆吵了一架。他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
說完,她躲避災難似地,“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