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宴後密談(1 / 2)

為了慶賀陳子軒痊愈,武德帝倒是大費周折,這場宴席極為奢華,完全不似武德帝平日尚簡的作風,這令滿朝文武無不吃驚。

但太子卻一反常態,不但平靜如水,而且還對陳子軒“關愛”尤佳,若不是陳子軒早知道他內心的算盤,絕對不會相信就是他這個大哥始終想除他而後快。有太子作榜樣,百官也紛紛對陳子軒稱賀道喜,人人都稱頌皇威浩蕩,天降聖恩。

這一切全落在武德帝的眼中,對於太子的舉止,他倒是挑不出一絲毛病,對於文武百官的反應,也都在他意料之中。而對於陳子軒,他卻突然感到了一絲陌生,他心中總有種感覺,陳子軒痊愈後,仿佛變了一個人,再不若之前那般容易把握了。但這種感覺卻一瞬撲滅,陳子軒終究是他的兒子,或許是因為大病初愈,心緒不定吧,武德帝如此安慰自己。

宴罷,太子率先告退,文武百官紛紛退去,陳子軒剛要離開,卻被武德帝給叫住了。

“軒兒,這些年來,朕念你成疾啊!陪朕聊聊吧!”武德帝笑道。

陳子軒忙轉身跪拜,而後來到武德帝身前,再拜。

武德帝遣散了殿上眾人之後,示意陳子軒坐在他的旁邊。

陳子軒不敢抗命,便端坐了下去。

“軒兒,此番病愈,切要悉心調養了,一會我吩咐禦醫去長樂宮,給你開些調理的方子。”武德帝笑道。

陳子軒忙謝道:“多謝父皇厚愛!兒臣不孝,讓父皇費心了!”

武德帝卻似乎沒聽到陳子軒所說的話,自言自語道:“如今我陳國雖然國富兵強,看似強盛一時,實則內憂外患,強弩之末啊!北有強大的西鮮卑虎視眈眈,西有西蜀居高臨下,南有不斷擴兵的南唐南明,而我國內呢?雖然號稱雄兵百萬,但久無戰事,將士鬆懈,卻個個居功自傲,看不起南唐南明,更看不起西蜀,甚至看不起強大的西鮮卑!父皇年老,已難成大業,但父皇在,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一旦父皇死了,戰事必起,屆時我大陳危矣!”

要入正題了,看來這劉適猜測的倒不錯,陳子軒心裏如是想,嘴上卻忙道:“父皇龍體安康,何出此言呢。”

武德帝搖了搖頭,笑道:“軒兒,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但朕卻有一心事,想聽聽你的見解。”

陳子軒點頭道:“父皇但說無妨,兒臣知無不言。”

武德帝故作思索,好一會才開口道:“眼下東鮮卑雖歸順我國,但卻非真心歸順,他們在等機會,一旦時機到了,他們必然與我大陳反目成仇,而西鮮卑強盛,屢屢進犯我邊境。西蜀雖暫時與我國修好,也是迫於形勢,南唐南明更是反複小人,整日擴軍備戰。我大陳國可謂是四麵受敵,一旦朝綱有亂,必會烽火四起。當然,我大陳也做了些準備,關中、淮西、淮東駐軍皆數十萬,以防戰事突起。但兵將懈怠,令朕寢食不安,朕欲親至兵營,以鼓士氣,奈何體衰力竭,實難從心啊。所以朕偶發其想,欲命朕的皇子,替朕巡營,以鼓兵將士氣。但其餘皇子恐難當大任,唯有軒兒你素有大略,與朕心思一致,今日你已病愈,倒是解了朕這個心結啊。隻是四麵皆敵,關中、淮西、淮東皆為要地,不知軒兒欲往何處?”

巡營?不過是借口罷了,恐怕自己一旦答應了,巡營就變成永駐邊關了。不過若是按劉適所說,武德帝這倒是好心,借口將自己調離京城,以保護自己。

陳子軒剛要接話,突然想起了劉適的告誡,忙作哭狀道:“父皇何故要將兒臣派往邊疆紛亂之地?莫非兒臣做錯了什麼?”

武德帝果然流露出一絲不忍,搖頭道:“軒兒,朕就不瞞你了。朕本欲不遵禮法,立你為太子,奈何你竟然一夜患疾,於是朕想等你痊愈再做定論,奈何你竟一沉三年。朕恐你終生不省人事,而朕的身體也日漸衰老,於是痛下決心,立奇兒為太子。太子既立,便不可輕言廢立,你也知道奇兒的脾氣,恐怕一旦朕死了,他立刻就會對你不利。所以朕以巡營為借口,將你調離京城,實則是為了保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