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二十四年十月七日,武德帝歿,陳子奇繼位,舉國發喪,建年號乾明,史稱乾明帝。
陳子軒自然收到了喪書,他躊躇地站在王府之上,看著孟仲、劉清、李勤江、婁海、沃沙、劉峰、紀平、閔芳、狄洪九人,這九人已然成為了陳子軒手下的核心文臣。
陳子軒環視九人一番,而後道:“父皇駕崩,新皇繼位,命我回京發喪,各位意見如何?”
劉清首先出列道:“主上,去與不去,皆是兩難。入京城,則有殺身之禍,不入京城,則天下輿論嘩然。但主上寧可傷了天下人之心,也萬不可入京!若入京城,隻怕難以折返,且有殺身之禍!”
眾人無不點頭,陳子軒歎氣道:“當以何理由拒絕?”
婁海上前微微躬身道:“主上,以張茂封鎖關中,無法穿行,且西鮮卑虎視危須,西域之地告危為由,上書新皇,請命於西域發喪。”
孟仲微微點頭,示意可行,劉清也道:“新皇自知主上必不會入京,隻想讓主上陷於兩難之境罷了,是故何種緣由皆可,新皇必準!”
十月九日,張茂已經暗中準備,妄圖不日自立,但新繼位的乾明帝聽從呂範意見,未等張茂自立,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直接封張茂為關中王,能夠名正言順稱王,張茂自然欣然接受,上表謝恩後,在關中連慶三日。
十月二十二日,張茂親率十萬大軍至蕭關以東,向陳子軒索要蕭關,陳子軒自然不與,以當年約定隻還平涼四城,不包括蕭關為由,拒絕歸還蕭關。
張茂心性正傲,勃然大怒,率軍進攻蕭關,然蕭關易守難攻,張茂大軍損失三萬餘人,不得已撤退。後張茂對陳子軒耿耿於懷,從胡慍之計,與西鮮卑言和,雙方罷兵,西鮮卑與關中大軍皆從榆林撤出,結束了兩軍長達七年的對峙。
與西鮮卑罷兵之後,張茂將關中軍盡數從榆林調至平涼,連日攻打蕭關。蕭關守軍僅三萬餘人,不得已向烏壘告急,陳子軒命危須守將許濟天領危須三萬守軍馳援蕭關。
十月二十七日,西鮮卑王城烏蘭穆圖,蒙德華正看著前線發來的一份份戰報,鄔睿快步而至,拱手道:“皇上,據我安插於陳子軒身邊的密探明淵來報,關中軍十五萬大軍攻打蕭關,陳子軒已經將危須守軍幾乎全部調往蕭關,以解蕭關之急,如今危須已然空虛,守軍不足一萬,皇上應當機立斷,命慕辰大將軍率西域東北聯盟全部九萬大軍,進攻危須。”
蒙德華聽罷,連忙站起道:“哦?此事千真萬確?”
鄔睿點頭道:“千真萬確!”
蒙德華微微點頭道:“如此說來,我軍眼下當不取白龍堆,先攻危須?”
鄔睿正色道:“白龍堆遲早必是皇上囊中之物,不必急心去取,眼下關中軍大軍攻打蕭關,可是天賜皇上良機!”
蒙德華這才下定決定道:“好,立刻傳旨!命慕辰傾盡全軍之力,火速拿下危須!”
十月二十九日,西鮮卑大將軍慕辰領兵九萬,穿過曆文大漠,距危須已不足三十裏,哨探立刻將情報報至陳子軒,陳子軒大驚,他沒料到西鮮卑竟然於此時攻打危須,依循守軍不足一萬,無法馳援危須,陳子軒隻好親領烏壘兩萬大軍趕赴危須。
第二日,西鮮卑大軍在慕辰率領下,攻打危須,猛攻危須整整一日,危須守軍死傷過半,第三日,陳子軒領兩萬大軍趕至危須,與西鮮卑大軍對峙。
一連七日,西鮮卑以三倍於危須守軍的兵力,日日猛攻,雖然死傷慘重,但危須也已然岌岌可危,陳子軒忙令孟仲率烏壘一萬霸天衛援助危須,同時命依循守將彭英率依循一萬將士星夜馳援。
十一月八日,慕辰率所剩不足五萬的西鮮卑大軍,傾力攻城,危須守軍已不足一萬,依循、烏壘援兵未至,陳子軒不得已親自上城殺敵,激戰從清晨一直持續到黃昏,城下死屍堆積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