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封人洵臉色立即鬱卒起來,若沐墨瞳這叫睚眥必報,那烈性的霽和就更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了。想起先前的那些所作所為,這件事就算能夠取得其他人的認同,對上正主卻是一籌莫展前景堪憂。
淩玄戈伸手攬住身邊的人:“今天一整天的事情夠多了,在王爺這打擾多時,我們也該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沐墨瞳斜了斜眼,打擾多時的那是你,她都還沒開始打擾呢,哪那麼容易放過他,還要說話卻被淩玄戈連哄帶騙拉出了書房。
待兩人走遠,封人洵才長長出了口氣,被沐墨瞳這麼一提醒,回想與霽和相處的情形,隻怕她是把他恨到了骨子裏,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看來要想掃清障礙,他的確有必要好好打算一番。
走在回房間的路上,沐墨瞳猶自不滿:“我話還沒說完呢。”
淩玄戈按在她肩上的手緊了緊:“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回去慢慢說。”從山下到現在,她一直念念不忘封人洵的那點事,他該說什麼好。
“幹嘛那麼便宜他。”在別人眼皮子底下監禁似的過了半個月,想出口惡氣還不行。
淩玄戈搖了搖頭:“封人洵自會有人磨,你就省省心吧。”
沐墨瞳抬頭探視他:“你知道了?”霽和的事情她還沒來得及跟他說,那麼就隻有可能是封人洵自主攤牌了。
雖然已是酉時,但因積雪未化,外麵尚算明亮,而室內早已有侍女點上燈盞,推開房門暖氣和著暈黃的燭光撲麵而來。
兩人相攜走到榻前坐下,侍女奉上茶盞便守禮地退到外麵。
“嗯,剛才與封人洵交談的時候他已據實相告。”對此淩玄戈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想都沒想,她脫口問道:“你們該不會打算把霽和當籌碼吧。”不然為什麼封人洵前些時候還搖擺不定,突然就跟他們達成協議了,轉變實在太快。
聞言淩玄戈突然有些泄氣:“我在你眼中就這樣不堪?”原以為他們之間已經不存在隔閡了,難道隻是一廂情願的期盼,那他那麼長久的等待與隱忍究竟是為了什麼。
“沒有。”沐墨瞳急忙搖頭否認,“我隻是隨便問問,你不會不代表封人洵不會。”覺察到他濃烈的失望,伸手撫平他的眉峰,直直看入那雙鳳眸深處,“我相信你,隻是我擔心霽和,她這些年過得並不好,所以一聽到你那麼說就有些心急……”
那樣直接而坦然的凝視,除卻全然的信任,還有深切的依戀。指尖的觸感,輕如流雲,卻將一顆心撫弄得要化掉了。從來就隻有這個人,能夠輕易撥動心底最深處的弦。
認命地歎了口氣,眉目鬆緩下來,伸手按住她的柔荑,拳在掌心:“我知道,我們會好好補償她。封人洵提及的時候,我隻是許諾他可以給霽和另一個身份,前提是她願意的話。”
既然太子並非良人,霽和自然有權利另做打算。比較起來,至少封人洵還算是個可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