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以來,各種《世說》版本不斷出現。影印本有:王利器斷句、校訂的影宋本《世說新語》,文學古籍刊行社,1956年版;1962年中華書局影宋本;王先謙思賢講舍本三卷,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1982年版。箋注本有:餘嘉錫的《〈世說新語〉箋疏》,中華書局,1983年版;張種之、劉德重的《〈世說新語〉選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李毓芙的《〈世說新語〉新注》,山東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等等。其中,經周祖謨、餘淑宜、周士琦整理的餘氏箋疏,是數十年苦心經營的集大成之作,彙聚近世諸家成果,校勘、考證、辨偽、增補之外,兼有按語評論,精義紛呈,極具學術價值。與論文、注本並行不悖,研究著作也開始出現,且主要集中在90年代。蕭艾的《〈世說〉探幽》,湖南出版社,1992年版;張叔寧的《〈世說新語〉整體研究》,南京出版社,1994年版;寧稼雨的《〈世說新語〉與中古文化》,河北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張振德等合著的《〈世說新語〉語言研究》,巴蜀書社,1995年版;範子燁的《〈世說新語〉研究》,黑龍江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等專著,或從宏觀把握,或從微觀透視,對《世說》進行整體或局部的觀照與考察,均能疊床架屋,自成體係。從宋代晏殊刪削《世說新語》,使成定本後,今傳各種刊本均從此本。故而《世說新語》的版本問題並不十分複雜,這就容易使人們忽略對該書版本問題的關注和研究。王能憲的《〈世說新語〉研究》專列《〈世說新語〉的版本》一節,將大陸和海外目前所知《世說新語》版本,幾乎搜羅殆盡,而且還將其條暢縷析,考鏡源流,將眾多的版本關係大致理清了頭緒。其中提供了不少重要信息,澄清了不少以前模糊不清的問題。此外,該書《附錄》所載日本方麵有關《世說新語》的各種傳本、譯本和解讀本等,信息豐富,多為國內學者所未見,很有參考價值。範子燁的《〈世說新語〉研究》在《世說新語》文獻學方麵的努力又在王能憲的基礎上深入了一步。關於《世說新語》原名及體例問題、《世說》成於眾手說問題、古注問題、殘卷問題、宋人刪改《世說》問題等都有詳盡的考證論述。這些考論或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深入挖掘,精研細磨,使立論更加充分;或不囿前人舊說,敢於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力求將學術問題推陳出新。這方麵尤為突出的是他關於《世說》殘卷的考定工作。自19世紀末在日本發現《世說新書》寫本殘卷以來,人們眾口一詞,將其定為唐代定本。但範子燁卻不為舊說所囿,根據自己的見解和材料,對舊說提出質疑。他先以殘卷內容不避唐代帝王名諱的事實,否定了殘卷為唐代抄本的舊說。又從書法入手,將殘卷與南北朝書法相對照,認為殘卷的抄寫時代當在梁代。這種說法有理有據,給人耳目一新之感。此外,張永言主編的《〈世說新語〉辭典》,張萬起編的《〈世說新語〉詞典》,以及許威漢、柳士鎮等人的語言文字研究和整理,也是對《世說》研究的不同程度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