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東方廣場,是喝夜啤酒吃燒烤的世界。我和報社黃總編輯、XX局張局長在這桌喝夜啤酒,旁邊是XX局文局長帶著一隊人在吃燒烤。
我的耳朵很靈,聽見文局長那邊有個說普通話的美女在與你們邊吃邊談。月光下粗看一下那美女,長長的秀發,容貌在月光下很好看。我喜歡和說普通話的女士交談。我正在想著怎麼能過去給她敬酒,機會卻來了,文局長過來給我們敬酒了。我急忙喝了他敬的酒,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便提著瓶子,去給他們敬酒了。我一定要弄清楚這說普通話的美女是何方神聖。
敬到她麵前的時候,我問文局長道,請文哥介紹一下,這位美女是?
文局長道,她是省上一個研究所的,今天到我們這來辦點事。
也沒有誰請我,我就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身邊。我對她說了許多我這一輩子最敬重女知識分子,特別是像她這樣的女知識分子的話後,就給她遞上了我自己的名片。當然,我在名片上介紹自己是省作家協會會員,某個文學院的作家,在21cn。com網站輸入我的筆名,就可以讀到幾十篇我發表在海內外各大報刊的文學作品。她吃驚不小。誰知道她馬上從屁股後的大包裏拖出一個筆記本電腦,打開上網這麼一搜尋,我的文章與我的照片果然就閃了出來。我爽呆了。我敢打賭,她那時的心思,肯定馬上集中到我的身上來了,早已不知道文局長他們在什麼地方去了。
在美麗的月光下,她對我說,沒想到在這寧靜的小城,這樣的夜晚,有幸認識你這麼一位作家,真是太高興了。我說我也是。線搭上了,於是,我將我討女人喜歡的所有本事,全拿了出來,我們倆人在那旁若無人地說了起來。
黃總見我沾在了這邊,他便叫我道,小帥,小帥,這邊有人要敬你酒!小帥,聽見沒有,快過來?
我當然聽見了,但是我裝作沒聽見。我這時那有興趣理會他們倆個老男人?
我對她道,哎呀,在這裏遇見省城的女學者,真是讓我太高興了。我今晚很想唱點什麼。這酒喝完後,幹脆我請你去唱歌好不好?
她道,好嗬。
我道,雖然這時都十二點過了,但是沒有關係,我們唱歌,經常唱到晚上三、四點的時候。但是你放心,三、四點的時候,我也能為你找到旅館。
她說,都那個時候了,還找什麼旅館?
我問,那你說怎麼辦?說真的我聽了她這話以後,我當時下半身都非常發麻!
她道,這不是夏天嗎?又不冷的,我們隨便在那找個草坪,不就一覺拉到天亮了?
我聽了她這話以後,想死的感覺都有了。睡在草坪上?也許什麼也睡不出,也許什麼都睡出來了。我對她悄悄說,那我們馬上就去唱歌好不好?不理他們了?
她道,好。
就在這時,張局長奉黃總的指示,將我拉過去,說那邊有人等著要敬我的酒。我們桌邊的確也站了幾個人在那喝。我對她說,應酬一下我馬上過來,於是我跟張局長走了過去。
我走了過去,黃總對我說,小帥,跟我去買個東西。我說,好。便隨他走了上大街。張局長也跟在了後邊。走過兩條街,就走到了我宿舍的那條街上,靜靜的街上沒有一人,隻有街的終點的鐵門緊緊地關著。我問他,你要買什麼,買到這來了?黃總道,我不買什麼,隻是把你安全地送回家。我說,我還不想回去,我還有事。他說,我知道你有事,我已經觀察了你很久,你和那個美人已經粘在了一起,平時你看上去還正經,但是酒醉後就說不清了。我再不把你們分開,你今天晚上肯定要犯錯誤。已經快一點了,你現在是回家最好。我說,我真的不想回去。他嗬嗬笑道,你不想回家也得回。於是,張局長就走了上來,他們倆人將我挾著,硬往大門那裏帶。我一人鬥不過他們倆人,心絕對不想回去,而步子卻被迫走向大門。黃總親自叫開了門,給了門衛小錢,和張局長將我塞進了大門。看見門衛又把大鎖鎖了門後,還在那站了一小會兒,看見我的確在無奈之中往家走後,才走。
可外邊還有個人在等著我!
我當時心裏一下衝出兩個畫麵:我就像一根正在往前瘋長的南瓜藤,被他們倆人的黑手掐了尖,往前長不成了,隻有一些細藤往兩邊瘋長;或者我是一堆燃得正起勁的大火,被他們倆人將我火下的木柴一根根全甩向了四周的黑暗深處,火沒了!
我那時真想自己是燙毛店中的老板,他倆個是買主送來的雞鴨,老子好用刀割斷它倆個的喉嚨。因為,東方廣場上還有個美人在苦苦地等我嗬!
那時我真的是氣急敗壞。現在真來,他倆個破壞了我的好事,還真是,真是做了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