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不是?”還是淩亦飛眼尖,手一指從某本證件中掉落的銀行卡道。
王建萍敏捷的搶過問:“密碼你知道?”
淩亦飛表情茫然的搖搖頭,剛才隻想著找存折,根本沒有意識到沒有密碼,找到存折又有什麼用?
“去問你爸。”
“他神誌一會清醒一會糊塗的。”
“那你等他清醒時問唄,你腦子也壞掉啦?”
“也對,我趕快回去,你給爸的湯燒好了嗎?”
“在廚房,今天我輕鬆了,以後你每天自己來拿吧,我這幾天下班回來馬不停蹄的熬湯,然後來回跑醫院,好累,上班提不起精神的。”
“你這叫累?我兩個禮拜沒碰到床了。”
“那你夜裏跟你爸擠擠,嘿嘿!”王建萍玩笑道。
淩亦飛氣得真想抽她,要不是每天還指望她燒湯給父親喝,簡直就想把她趕出家門。
王建萍如此冷漠是有原因的,報複公公是其中之一,更主要是為堵住丈夫問她要錢的口,所以淩亦飛隻要一說話,她就態度蠻橫,索性就惡人做到底,從她的自私角度,公公死了,她報戶口就沒有障礙了。
淩亦飛提著盛入雞湯的保溫瓶趕往醫院,醫生正在給父親診斷,神情非常的凝重,而父親的眼神更是充滿了迷茫與恐懼,張開嘴癡呆的望著天花板,讓人看了難受。
“醫生,我爸怎麼樣,好點了嗎?”淩亦飛問。
醫生沒理他,朝淩中興微笑,語氣和藹地安慰道:“5床,您放心,現在正漸漸恢複中,說話慢慢來,我們準備給您進行更好的治療方案,您需要耐心配合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家的,嗬嗬。”說著點點頭出了病房,手悄悄碰了下淩亦飛示意他出來。
淩亦飛會意地跟出去,醫生著急地問:“珈瑪刀到底做不做啊?你父親現在的病情正在往不可逆轉的方向惡化,要晚了就來不及了。”
醫生的話正如晴天霹靂,淩亦飛的腿微微哆嗦起來,哭喪著臉哀求道:“醫生,再過幾天,再過幾天,錢馬上到。”
“再過幾天?”醫生一字一字像是咬牙切齒地反問,“你父親這樣下去還能過幾天?他大腦的淤血因為長期沒有清除,部分已經滋生病菌正在侵蝕他的大腦細胞……”之後,醫生說了一大堆淩亦飛根本聽不懂的醫學病理,最後警告道,“好吧,三天之內不馬上采取治療手術,後果我們醫院可不負責任!”
淩亦飛呆呆的望著揚長而去的醫生,退後幾步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心裏猶如翻江倒海,三天如何湊到15萬?那不是催錢,而是催命啊,萬一過了這期限,父親等不及走了,那自己就成家裏的千古罪人。
他口袋裏摸出父親的銀行卡衝進病房,“爸,我現在需要錢給你手術,告訴我你這卡的密碼。”
淩中興盯著銀行卡看了好一陣,張大嘴巴想說話,又說不出,手胡亂的比畫著。
“爸,你的病可以痊愈的,醫生已經給你製定了珈瑪刀治療方案,現在需要一筆錢,我全部積蓄已經在你上次手術時花完了,上午我去媽那她也在想辦法湊錢,你看,這卡裏還有多少啊?”
淩中興啊啊啊的直擺手。
“爸,你說不出話,那就將密碼寫在紙上好嗎?那可是為救你的命啊。”淩亦飛的情緒有些失控,幾乎要撲了上去,“爸,好不好,好不好?”
淩中興還是老樣子發著不知所雲的聲音。
淩亦飛跑到護士櫃台拿了紙和筆塞給父親,淩中興頑固的一推,紙筆掉落在地上。淩亦飛不知其本意,以為是父親吝嗇,急噪地大聲說:“你別想不開好吧?這不是給我,而是給你看病,你知道不知道?”
一名護士進來視察病房,見淩亦飛手裏揮著銀行卡情緒激動的樣子,產生了誤會,立即阻止道:“你這是幹什麼?病人需要安靜和休息,沒有像你這樣的兒子,父親還好好的,就……”
“不是,我是要拿這錢給他付醫藥費。”
“好了好了,我可不管你們家的事,你聲音輕點,別影響其他人。”走的時候,還哼的一聲。
淩亦飛胸悶,衝出病房去廁所連抽了數根香煙,想起醫生剛才的警告,隻有三天的時間,這15萬元往哪裏去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