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田小蕊連聲跟司機說:“我忘了帶包出門。”
“唉,算了。”司機也沒有過多的為難她,看著這個坐上車就一直在哭泣的女人,也料得定是遇上了傷心為難事,失了心魂。
跟出租車司機道了一聲謝,她才站在李文川的別墅大門外,一個勁的按著門鈴。
縱是她將門鈴按得震天響,別墅中沒有任何人出來張望一眼,整個別墅死寂沉沉,仿佛沒有人一般。
這半夜在這兒,別墅物業的人還是趕了過來。
“是誰?這半夜在這兒做什麼?”保安喝問她。
“我是這兒的人,我忘記了帶鑰匙。”田小蕊掠了一下淩亂的頭發,解釋說。
“搞錯了吧?昨天業主專程來打過招呼,他們全部出國度假,這一陣子不回來了,還吩咐我們多加照看,提防小偷強盜什麼的。”那兩個保安明顯不信。
“真的,我真是住在這兒的,前陣子,我都在這別墅出入,你們不可能不認識我……”田小蕊哭喊著。
“小姐,現在夜已經很晚了,請離開吧,你再繼續在這兒哭鬧,我們會考慮報警的。”保安一副嚴格守紀的模樣。
聽得報警,田小蕊絕望的低下了頭,這種事,值得鬧到警局嗎?
田小蕊漫無目的在路邊走著,這麼晚的夜,她不知道能上哪兒去,她突然成了無家可歸的人……應該是被人遺棄的人……
從幸福的頂點,毫無預兆的被拋下雲端,這突然而來的巨大落差,換誰也承受不了。
田小蕊一邊哭,一邊走,她想不明白,那個前一晚才在耳邊說著愛她的男人,怎麼突然說出要分手這話,她不明白,前一晚才深情款款吻著她,戲言要給她全身都種上草莓,烙下愛的吻痕的人,能轉眼就那麼冷靜而殘酷的說出分手這話。
走著走著,天色漸亮,她如遊魂野鬼一般在外走了一夜。
她這才發現,已經走到了公寓的門前,潛意識中,她沒有了去處,依舊回這兒來了。
按了指紋,她推開門進去,倒在了沙發上。
沙發前麵的茶幾上,仍舊維持著昨天的模樣,她從廚房中端出來的蛋糕托盤仍舊擺放在那兒,一些蛋糕殘渣殘留在盤中。
田小蕊無神的看著,輕顫了手,從盤中拈了那麼一星點殘渣,放入口中。
經過一夜的風化,殘渣沒有了水分,在口中如同嚼蠟,田小蕊食不知味的嚼著,卻是浮現著昨天李文川吃蛋糕的模樣。
因為她答他:“好,你將這蛋糕一口氣吃完,我們就分手。”所以,他是真的當著她的麵,那麼艱難的將那一塊蛋糕給全部吃下,甚至幾欲作嘔。
然後他說:“田小蕊,你的要求,我已經辦到,我已經將這蛋糕全部吃完,我們現在正式分手。”
想著那一幕,田小蕊又是痛哭失聲,她拚命的捶打著自己的頭,恨自己為什麼這麼遲鈍,會說出那一句話。
她要是聰明一點點,機靈一點點,能早前察覺李文川的意圖,她決不要說出那麼一句話。
拖著沉重的步伐,她一步一步的向樓上走去,她頭痛,心更痛,那種剜心害肺的感覺,令她無法呼吸。
田小蕊,睡一覺,你先睡一覺,也許,一覺醒來,這一切,隻是個夢,李文川依舊還在你身邊……她扶著樓梯,一步一步向上走,心中卻是如許的安慰著自己。
平時不多的十幾級台階,此時是格外的漫長陡峭,她扶著樓梯走上去,竟似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最後,她無力的靠在臥室門上。
很意外,臥室裏的床安放得很好,床單鋪得整整齊齊,上麵是她平時最喜歡的粉紅被子。
田小蕊的心一下就狂跳起來,這似乎有人早就替她安排好了。
“老公……老公……”她喊叫著,全身似乎又貫注了無窮的力量,她跑去推李文川以往的那間臥室。
可那間臥室,裏麵空空蕩蕩,隻有一張空床在那兒擺放著,如才裝潢過的模樣。
田小蕊不甘心,她重新跑回她的那一間臥室,隻有她那間臥室,被人鋪好了床單被褥。
打開衣櫥,田小蕊再度驚得跌坐到地上。衣櫥中,琳琅滿目的掛滿了各式服裝,甚至連皮包、皮鞋,也呈列在這兒。
田小蕊隨意的翻了一下,越翻越心慌,這些全是她的,全是以往李文川買給她的,不管手提包還是皮鞋,無一遺漏的從別墅又給她搬了過來。
田小蕊坐在地上,看著滿櫥的東西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