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川聽著這要求,停了腳步,回身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神情看著溫立言:“你說什麼?”
“溫先生,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我就是這個要求。”溫立言倒是篤定。
見他那幅老謀深算的模樣,李文川輕笑了起來,眉宇間有幾許嘲笑之聲:“溫先生,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請你搞清楚,這是我花了三千萬拍下來的東西,不是三千塊。”
“我想,這事值三千萬。”
“什麼事?”李文川收了輕慢之心,警覺了起來。
“這兒人多口雜,真要我在這兒說出來,怕是事情再也兜不住,不如跟我進裏麵的休息室聊聊,幾句話的問題,妨礙不了你一會兒領鑽石的時間。”
溫立言推開了旁邊貴賓休息室的門。
李文川遲疑了一下,看了看那歐式浮雕的貴賓休息室大門,他擔心進去,會有什麼陰謀陷井等著他。
“文川,機會我隻給這麼一次,要是你今天錯過,有了什麼後果,可不要到時候來怪我不念一點舊情。”溫立言陰測測笑了一下,率先進了裏麵。
李文川在進與不進之間猶豫徘徊。
瞧溫立言這個老狐狸的模樣,似乎自己有什麼把柄在他的手上,要是今天不按他的意,他就會將這個把柄捅出來。
在商戰上,不擇手段的事兒多了去,真要拿到台麵上,沒有誰比誰幹淨。
可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把柄在溫立言手上,溫麗容掛著他女朋友的名義這麼久,真要知曉了某些不為人知的事,也有可能。
咬咬牙,明知前麵是龍潭虎穴,李文川還是邁步了進去。
溫立言回身笑看著他,眼中是一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笑意,隨即轉手關上了房門。
田妥妥在人縫中瞧見李文川進了那貴賓休息室,也瞧見溫立言那個老狐狸奸笑著關上了房門。
“不好,爹地怎麼跟那種人在一起,一定有問題。”田妥妥如此想著,怎麼也得去通知一下自己的媽咪。
“媽咪……”田妥妥一溜小跑過去,找著了人群中的田小蕊,她正被幾個貴夫人模樣的女人圍著,笑容滿麵的應酬著。
這些女人果真個個都眼尖,親眼見得李文川如此一扔千金就為博她一笑,何況兒子也這麼大了,她當李太太是案板上釘釘的事,都趁早來打好關係呢。
“媽咪媽咪,快跟我來。”田妥妥拉著田小蕊就往外走。
“怎麼了?寶貝?”田小蕊臉上仍舊掛著那招牌式的笑容,假模假樣的,不讓眾人認為她們母子倆太沒教養。
田妥妥的小臉嚴肅極了,向田小蕊招了招手。
一見他這個神情,田小蕊明白兒子要跟自己講悄悄話。
她微微俯下身子,由得兒子趴在她的耳際,嘰哩咕嚕的一說。
這一說,田小蕊臉都綠了。
果真溫家父女還不肯罷手嗎?居然趁李文川上個洗手間的功夫,給拉進了貴賓休息室。
如此一想,田小蕊也顧不得再跟那幾個貴夫人應酬了:“對不起,失陪了。”
她得進行李文川的保衛戰,省得六年前的舊事又重演。
“寶貝,走,我們一起找你的爹地去。”她拉著田妥妥的小手,急急就向外走,害怕走得遲了,李文川又成了溫麗容的菜。
李文川跟著溫立言進了貴賓休息室,豪華歐式沙發上,溫麗容正靠在那兒,拿著手絹壓著眼眶,不讓淚水花了妝容。她的臉色恢複了些血色,不如剛才的那樣蒼白。
李文川隔得遠遠的,就住了腳步:“說吧,溫先生,究竟什麼事。”
“文川……”溫麗容抬起眼眸,帶了幾許的哭聲叫他。
“你也瞧見了,容容現在這麼傷心,所以,我希望,一會兒你領了鑽石,當著眾人的麵,親手送給她,這樣,她才不會傷心。”溫立言道。
李文川簡直氣得要笑了,他不知道是溫立言瘋了還是自己瘋了,自己籌謀這麼久的事,花了這麼多錢拍下來的鑽石,會因為溫麗容傷心,就送給她?
“對不起,恕難從命,雖然我時刻在做公益事業,可捐獻的,也是一些醫療設備和校舍。這鑽石,我是要拍下來,送給我的愛人的。”
“你……”聽他親口承認,這鑽石拍下來,是要送給他的愛人,溫麗容氣得眼淚又要流出來。
“賢侄,我提醒你一下,男人在外麵隨便怎麼玩,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不作計較,但你要認真,就不要怪我這個當長輩的插手了。”溫立言端著長輩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