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樣玩弄帥哥的?(1 / 3)

我叫艾韻,女,現年26歲,學曆,博士,供職於國內一家知名網站翻譯,上有老板的庇護,下有不菲的外快,日子過得算是有滋有味。戛戛是我的第8任男朋友,不過,朋友就是朋友,沒有承諾,沒有束縛,也許今晚共度良宵,明天就是永遠離別,揮手都不必的,不然,顯得矯情。

戛戛和我還算般配吧,我們象每個熱戀中的男女一樣,夜夜長聊,把電話打爆,他的家庭情況我一概不知,相信他對我也一樣。感情之於我們,是高不可攀的奢侈品。不想結婚,至少現在不想。

在大街看到大肚子的孕婦還有中年發福的阿姨,心裏就發麻,青春真的那麼容易失去嗎,一臉褶皺皮膚鬆弛,恨不能長期服用青春液。據報道,國外的一家試驗,給毛毛蟲體內注射幼兒因子,毛毛蟲永遠長不大。我也想做這樣的毛毛蟲,這樣,我就可以長生不老,而且,比嫦蛾活的更逍遙,因為,我可以永遠把握著一個又一個帥哥,永遠處於熱戀中,一路花開匝地,一路芳香四溢。

戛戛和我是通過網上聊天認識的,因為周圍實在沒人可挑了,隻好網裏撈針。戛戛很幸運,撞見了我,遇上別人的話,他就死定了,非哭哭啼啼嫁給他不可。他比我小三歲,高我兩頭,黑黑的肌膚,有點靦腆,一逗他就臉紅,外表頗能迷惑人。一開始,以為他真沒談過呢,象他在網聊中所說的,情感紙張一片空白。但是,錯了。他雖然悶聲悶氣,人可機靈著呢,獻殷勤於無意中,那種若有若無但又無處不在的溫暖,足以讓每個初戀的女孩迷醉。我可不吃這一套,每次當麵拆穿他之後,大笑道,哄你閨女去吧,以後。他會臉紅道,嚴肅點。我馬上一本正經,是,長官!

戛戛人還可以,隻是對我沒多大用處,結婚買房,依靠他看來是希望渺茫的,所以,他的存在沒有多少價值。老板還可以,對我挺照顧的,外出的時候經常帶著我,我沒少給他出力送錢,養人千日,用人一時,現在應該是他大顯身手的時候了。也是,現在,商品經濟時代,什麼都要上稱稱量一下,不然,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這年頭,隻要有學曆的資本,就可以繼續懶洋洋地混下去,我呢,還可以過我理想的醉生夢死生活。翻譯文章,以前全是我的男朋友幫我寫的,不是戛戛,是第7任男朋友,和我一個姓,叫艾衝。艾衝是我同學,一個導師門下的,英語特棒。當時考學的時候,我找過他,因為他比我高一屆,導師怎麼出題、性格所好,他最清楚了。我給他送了一套《瘋狂英語》,他答應幫我。後來,卻不見動靜。原來是他遠程的媳婦遙控的,我好氣憤。

考上之後,艾衝成了我師兄,他的文章寫的很棒,在國家核心期刊上頻頻發表,不過,每次前麵都屬的是導師的名。艾衝經常和我訴苦,讓我留點心,別走冤枉路。

他是他,我是我,不一樣的。我連基本的學術文章都寫不出來,老黃還整天催,並且告誡我,年紀輕輕別談戀愛。我心裏很愁,隻好找艾衝。艾衝對我不冷不熱,記得那次從家裏帶好吃的送給他,他嚇得跑到外麵,用公話,對我說,謝謝!

謝什麼呢,總得有個理由並且他也不是專一的人。邀他逛街,他也去,在一起吃飯,在一起討論。時間長了,他對我就有依賴性了。終於發展到,我說一不二的地步,我讓他撕掉他女朋友的照片,他二話不說,當場撕掉。我都傻了,這是個多好勝的傻瓜!

我有男朋友的,是第6任,社會青年,工作期間認識的。他屬於很酷的那種,極短的頭發,脖子、手腕纏滿銀飾,看人的時候眼光很冷漠。我們相識於酒吧,那次好像是我和上司大吵了一架,氣鼓鼓的,不想再見任何人。下班後,徑直跑進一家曖昧的地下娛樂城,要了杯果汁,一個人靠著吧台,獨飲。這個時候,聽見一個低沉的嗓音,這個妞,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見過。我回頭看到他,甩著寸頭,晃晃地向我走來。流氓,我心裏罵了一句,端著杯子向外麵跑。經過的每個房間都燈光昏暗,穿著花花綠綠的男女玩著各種遊戲。我幾乎嚇破了膽,怎麼到這裏來了?

身後並沒人跟來,我鬆了一口氣。突然,被人掠走杯子。我呆住了,是他!

妹妹,別害怕,我雖然長的凶了點,但是,也不至於讓人一看就嚇的抱頭鼠竄。剛才是誤會,恩,他看我發愣,不進去喝一杯?

我搖頭,不了,謝謝!

奧,他笑笑,請便,不過,杯子我拿回去了。

我恍然大悟似的,再見。

他好像瞪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鑽進了地下城。

我的第5任男朋友打來電話,要我去他們家吃飯。我不願去,因為媽媽不同意我們,嫌他太老實了。我的第5任叫王峰,在水利局上班。他的一家人都在水利局,忠實可靠。王峰和我是經人介紹的,初次見麵,他不敢正眼看我。我覺得他挺可愛的,何況,家境不錯,於是,交往了起來。王峰很喜歡我,他媽媽做的可口飯菜,都會第一時間送到我單位,每天下午準時出現在我麵前。我有時候也開導他,讓他別那麼死板,他說,人,得踏踏實實過日子。好可笑,我才多大呀,過日子,真是天方夜譚。

為了改變他,我會拽著他去迪廳跳舞。迷離的燈光,甩動的長發,爽到極致。王峰每次都在邊上默默守護著,偶爾叫上一杯飲料。

地下娛樂城漸漸成了我經常出入的場所,期間,總會遇到那個酷酷的家夥。他每次主動邀我跳舞,我都會拒絕。

隻有一回,王峰不在,我和他跳了一曲,踩了他的腳。他說,光是一個人不行呀,需要經常鍛煉。我不置可否。他說,一會送你回家吧。我冷冷道,不用,謝了!

下次,帶著王峰進去的時候,他照例邀我,我拒絕後,他望向王峰,讓我來保護你的馬子吧,兄弟!王峰的臉紫漲起來,他進一步逼近,兄弟,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們飆!王峰氣得拉上我,就出去。他隨後跟來,艾韻,妹妹,聽我講句話。我好奇地站住了,他的眼神很誠懇,妹妹,哥哥這見天著了魔似的,想你,昨晚還夢見你了,給你說聲。王峰在一旁踢我,我非常厭惡地拍了拍塵灰。他離開後,我和王峰默默走著,走了很遠,拐彎的時候,我無意中望向來處,見他仍然兀立在原地。

第二天一大早,還躺在被窩裏,睡眼惺忪地開機,一個電話打進來,我合著眼,接了,喂,誰呀?

是我,妹妹,艾韻,劉猛。低沉的嗓音,熱熱的響徹耳邊。

奧,我翻了個身,大哥,我不認識你呀。

我就是那個經常邀你跳舞的人,妹妹,還沒起床,不上班嗎?

今天歇班,你有什麼事嗎?

沒事,你繼續睡,不打擾了。他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呆了一會,竟然有絲絲縷縷的甜蜜渴望和難以遏止的興奮衝動。但是,為什麼會有如此反應,我也說不清楚。大約工作太單調,生活太平淡,而王峰又太沉悶了吧。

梳洗完,和往常一樣上街買早飯。

早!

我很吃驚,怎麼會是他?!

很奇怪是吧,妹妹,不,艾韻,我剛搬到這個公寓,住你對麵。他笑笑,買著早飯,也不看我。買完,對我客氣道,您買好,我有事情,先走一步。

我望著他健壯的背影,心裏悵然若失。

說實話,我對他還是有感覺的。每次出入地下娛樂城,目光總是無意識的掃過他的麵龐,有時候,他在看我,有時候不是。

他是娛樂城的老大,結交一幫痞子,在社會上橫行,早聽人們議論過他,沒想到他還長著一副善人的麵孔。這就是那個傳說中動不動就砍人的地頭蛇嗎?

我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買了早點,來到門前,套出鑰匙,冷不丁一個人靠近,道,買這麼多油條,你一個人吃得了嗎?

嚇我一跳,我晃了晃鑰匙,瞥他一眼,我留著中午做湯喝。

出於謹慎,我沒有告訴他,王峰來這裏吃早飯的原因。

他指了指身後,我就住在對麵,以後需要幫忙,盡管開口,妹妹。

我勉強一笑,閃進門裏。

從此以後,我的日子過得有點忐忑不安了。推說各種理由,不讓王峰進門。晚上躡手躡腳回來,生怕驚了他。他見到我,也隻是有禮貌地點頭或者問候一聲。樓上的阿姨說,這下我們可安全了,自從劉猛進來以後,我們家再也沒少過東西。我想,敢情他的聲名遠揚,連江湖大盜也懼他三分。

我倒是無所謂,房間裏除了床,就是衣服,各種靚衫掛滿了房間、客廳,一般,我是懶得收拾的,衣服髒了,就拿給王峰去洗。廚房改成後花園了,裏麵擺滿了各式鮮花,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給花花草草澆水。

王峰兩周不來,我沒替換的衣服了。黃昏,偷偷收拾一包髒衣服,下樓塞給王峰,然後,做賊心虛似的,溜回。上樓的時候,遇見他,他身後還有兩個漂亮女孩,性感時尚。

出去了。我們異口同聲。

他漫不經心地掠過我的身邊,我的心有些疼。

我馬上打電話給王峰,讓他回來。王峰說,快到家了,明天吧。我命令道,你必須來!王峰說,我媽叫我吃飯了,吃完飯給你洗衣服……

我惱怒地掛了電話,王峰又打過來,你怎麼了?

我淡淡地道,想你了,沒事,你忙吧。

王峰說,奧,那你注意身體,趕快吃飯吧。

我把房間所有的燈都打開,在鏡子麵前試穿衣服,試完又去澆花,澆到水流滿地。穿著拖鞋踢踢塌塌,開門望對麵,對麵沒有燈光。夜很深,聽到動靜,從夢中警醒一般,忽地拽開門,是他!

他回來了!

他愕然地望著衣冠不整的我,還沒睡?

我一言不發,隻是定定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