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人性的弱點(1)(2 / 3)

另一位偉大的心理學家席萊說:“我們極希望獲得別人的讚揚,同樣的,我們也極為害怕別人的指責。”

批評所引起的憤恨,常常會降低員工、家人以及朋友的士氣和情感,而所指責的狀況仍然沒有獲得改善。

俄克拉荷馬州恩尼德市的江士頓,是一家工程公司的安全協調員。他的職責之一是監督在工地工作的員工戴上安全帽。他說他一碰到沒有戴安全帽的人,就官腔官調地告訴他們,要他們必須遵守公司的規定。員工雖然接受了他的糾正,卻滿肚子的不高興,而常常在他離開以後,又把安全帽拿了下來。

他決定采取另一種方式。下一次他發現有人不戴安全帽的時候,他就問他們是不是安全帽戴起來不舒服,或者有什麼不適合的地方。然後他以令人愉快的聲調提醒他們,戴安全帽的目的是保護他們不受傷害,建議他們工作的時候一定要戴安全帽。結果是遵守規定戴安全帽的人愈來愈多,而且不會造成憤恨或情緒上的不滿。

提奧多·羅斯福和塔虎脫總統之間曾發生過著名爭論——那次爭論分裂了共和黨,使威爾遜進入白宮,寫下了世界大戰的輝煌之頁。我們很快地來看看那些事實:當羅斯福於1908年步出白宮的時候,他使塔虎脫當上總統,然後到非洲去獵獅子。等他回來的時候,大發雷霆。他斥責塔虎脫的保守主義,有意為自己弄到第二任的提名,於是組成了雄麋黨,結果把共和黨弄垮了。接著大選結果,塔虎脫和共和黨僅得到兩州的選票——維蒙州和猶他州。這是共和黨的空前慘敗。

羅斯福責怪塔虎脫,但塔虎脫總統有沒有責怪他自己呢?當然沒有。眼中帶著淚水,塔虎脫說:“我看不出我怎樣做,才能跟我以前所做的,有所不同。”

要怪誰呢?羅斯福或塔虎脫?坦白說,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管。我現在要指出的一點是,所有羅斯福的批評,都無法使塔虎脫承認自己錯了。結果隻使塔虎脫竭力為自己辯護,眼中帶淚反複地說:“我看不出我怎樣做,才能跟我以前所做的有所不同。”

或者,拿“茶壺蓋油田”舞弊案來說吧。還記得這個案子嗎?報界為這件事抨責了好多年,結果把整個國家弄得一蹶不振。在這一代人的記憶裏,美國的政治界還沒有發生過這一類的事情。那樁醜聞的實情是這樣的:哈定總統的內政部長亞勃·佛爾受權主掌政府在艾爾克山丘和茶壺蓋地區油田的出租事宜——那些油田是保留給海軍未來使用的。佛爾部長有沒有讓別人公開投標?沒有。他幹脆把那份豐腴的合同交給他的朋友艾德華·杜韓尼。而杜韓尼怎麼做呢?他給了佛爾部長他所謂的10萬美元“貸款”。然後,佛爾部長命令美國海軍進入該區,騙走了那些對手,免得周圍的油井汲走了艾爾克山丘的原油。那些對手,在槍頭刀尖之下被趕走。他們衝進了法院,揭發了10萬美元茶壺蓋油田舞弊案。結果鬧得滿城風雨,毀了哈定總統的執政,激起全國的公憤,要弄垮共和黨,而且把佛爾落入鐵窗。

佛爾被斥罵得狗血淋頭——還沒有一個公務員被斥責得如此淒慘。他反悔了嗎?一點也沒有!好多年之後,胡佛在一次公開演講中,暗示哈定總統之死是由於一個朋友出賣他,令他焦心和憂慮過度。而當佛爾太太聽到這段話時,她從椅裏跳起來,淚流滿麵,雙手握緊拳頭,尖聲叫道:“什麼!哈定被佛爾出賣了?才沒有!我先生從沒有出賣過任何人。整屋子的黃金,都無法使我先生起歹念。他才是被出賣而帶上刑場,釘上十字架的人。”

你瞧:人性表現出來了,做錯事的人隻會責怪別人,而不會責怪自己。我們都是如此。因此當你我明天很想批評別人的時候,不要忘了阿爾卡朋、“雙槍手”克羅裏,以及亞勃·佛爾。我們要明白,批評就像家鴿。它們總會回來的。我們要明白,我們準備糾正和指責的人,可能會為自己辯護,反過來譴責我們;或者,像文雅的塔虎脫那樣,他會說:“我看不出我怎樣做,才能跟我以前所做的有所不同。”

1865年4月15日,林肯奄奄一息地躺在福特戲院正對麵一家廉價客棧的臥房裏。有人在戲院槍殺了他。林肯那瘦長的身子斜躺在那張對他來說嫌太短的床上。床的上方掛著一張羅莎波南的名畫“馬市”的廉價複製品,有一盞煤氣燈發出慘淡的黃暈。

當林肯奄奄一息地躺著時,戰爭部長史丹頓說,“這裏躺著的是人間有史以來最完善的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