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的燈光有點暗,暗到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是開心?是甜蜜?是幸福?
或許,我內心裏有些期盼是憂傷吧!
我竟是這麼惡劣的人!
為什麼分手?不是為了讓她去尋找真正的幸福嗎?
那又何必失落?又何必嫉妒?又何必心痛?
離開了,就不要回頭!
這句話是誰說過?記得那麼牢,傷得這麼深!
對了,是父親!
在那個流著淚的雨夜,在那個心碎的夜晚,在那個失去母親的時刻.
是父親對我母親說的,結果,母親真的是一去不再回頭.
之後,總是幻想母親會在某個不知的時刻,偷偷跟著我流淚.
所以,總是在上學或放學的途中不停地往後看.
之後,總是幻想母親會在某一天,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微笑中帶著淚水.
所以,總是時刻準備著拋下父親跟母親離去.
總是失望了,希望著,希望著,失望了.
就這樣,一天天,一年年的過去了,最後,我隻能是騙自己,母親...或許是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裏暗自地思念我吧?
而今夜的我,是不是該有個人提醒我:“離開了,就不要回頭.”
我希望.
但沒有.
於是,在芷沄上洗手間的時候,我跟了上去.
哦...我是多麼惡劣的人!
*** *** *** ***
手機,超薄的手機.
手機,最新款的手機.
手機,捏在手裏不停打轉的手機.
手機,反反複複打開又合上的手機.
時間仿佛變得很難消磨,該不該打個電話問候一下?能不能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靜坐在沙發上的韓淩鎧,蹙著眉,叨著煙,一臉的苦惱.
一陣馨香襲來,後背被人抱住了,緊貼著他的,是一副軟綿綿的身軀.
韓淩鎧皺了皺眉:“小丫頭...”
“好好好,人家乖乖地坐好!”嬌聲嬌氣地,一個披著濕發的女子鬆開了手,坐到他麵前來.
“吹筒拿去.”不知從哪變出個吹筒來,遞到了女子的手中.
“鎧哥哥...”撒嬌,嘟著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瞅著韓淩鎧.
“別想!”要他給她吹?這個丫頭不可以太寵:“你什麼時候回去?”
自從兩個月前跑了過來後,這丫頭就像塊牛皮糖似的,賴在了他這裏,怎麼趕怎麼催都不肯走,這孤男寡女的,對她的名聲可不好.
韓淩鎧憐惜地看著這個剛年滿十八的丫頭.她是祈泯的妹妹祈雨,有著與祈泯七分的相像.看到她,就像看到了六年前的祈泯一樣,令人思念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