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翼淡然一笑,眼中有說不出的自信,道:“三十五萬兩白銀,與身家性命相比,孰輕孰重,隻要那朱富人不是傻子,知道該怎麼選擇。”
時遷見公子說的如此胸有成竹,也就不在問什麼了。
這趟下山,孔翼感覺情況非常不錯,不但解決了不良商人欺騙龍虎山的事件,還順手得了三十五萬兩銀子的酬勞,當然,雖說銀子現在還沒到手中,不過孔翼不但心朱富人會不遵照自己的意思去做,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放出風聲,說朱富人與龍虎山有染,到時候就算朱富人想散財免災都難了,官府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通過與這個世界的接觸,孔翼對天宋王朝的不敢說百分之百的了解,但也知道個七八,從朱富人當時驚駭的表情就不難判斷出,曦晨縣的縣令絕對不是什麼好貨色,隻要有外界傳聞朱富人與龍虎山有關係,到時候這些人麵獸心的官員肯定會選擇落井下石,將朱富人的財產沒收一空,而且,朱富人的性命難保,這也是孔翼有如此信心朱富人會乖乖奉上三十五萬兩白銀的理由。
龍虎山綜合力量一切都在蒸蒸日上,日新月異,各處都需要錢,雖然現在財政方麵還未見危機,不過未雨綢繆這是什麼時代都少不了的。
當朱富人反應過來,看到孔翼幾人離去的背影時,肥胖的臉上掀起一抹滔天的殺機,他正猶豫是否讓手底下這幫下人對剛才口出狂言孔翼追上去,將他們給殺了,不過最終還是一罷手,灰溜溜的領著府中家丁轉身回府,就算自己殺了他們又能如何,改變不了結局,隻怕還要激怒龍虎山的一夥賊人,要是他們真的怒了,冒著被官府抓捕的危險闖進自己的府中將一家老小都給殺了,到時候不但錢沒了,自己的命還要搭進去,考慮再三,朱富人隻能狠狠的一咬牙,轉身回到自己府中。
今日發生的事,驚的他腦子大亂,他要靜下心來思考一下,事情接下來一步該怎麼走。
這一趟出行,孔翼等人並未當天出來,當天回到龍虎山,而是在曦晨縣找到一家客棧,休息了一宿,第二天才出發。
而孔翼卻不知,當他前腳剛走之後,朱富人的大門前,朱富人神色憔悴的走出來,看他眼睛紅紅的,眼珠內密布血絲,走路虛浮,渾渾噩噩的,一看就知道昨夜一宿都沒睡。
確實,朱富人昨天晚上一夜都在思考孔翼留下的話,要錢、要命,還是兩者都不要,家財和人都被官府給抓了,最後落得一個通緝龍虎山賊人的名聲,處斬是肯定的。
這一夜,讓朱富人輾轉反側,腦中都是白花花的銀子飛走了,三十五萬兩白銀,雖不能讓朱富人傾家蕩產,不過也傷筋動骨,元氣大傷,朱富人這個曦晨縣一等一的富豪,將淪落為二流,中等家族。
錢,他朱富人雖貪,不過還沒到為了錢舍棄性命的糊塗時刻,其實,當孔翼帶人離開,他朱富人轉身回到府中時就已經有所決定,破財免災,誰讓自己占便宜占誰的不好,非要占那些龍虎山上的人,這一下,非但沒有占到便宜,自己的老本經過這麼一折騰,都要給搭進去了。
而他朱富人現在出去,就是為了籌集三十五萬兩銀子,這麼大的一筆數目,不是說能立刻籌集就籌集的。
就在孔翼的翹首以盼中,隔了一天,朱富人果然如約而至,帶著一大批銀子趕到龍虎山的水泊前。
石勇找到孔翼,滿臉興奮的說道:“公子,朱富人來了,還帶來幾個大箱子,裏邊裝滿了白花花的銀子。”
孔翼一聽,嘴角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他爽朗一聲大笑,對著石勇說道:“帶齊兄弟,咱們去迎接大財主。”
出了龍虎山,孔翼渡船而去,來到水泊的對麵,當他看到朱富人時,嚇了一跳,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神色憔悴,蓬頭散發,幾乎瘦了一圈的胖子就是前些日子所見到的榮光滿麵的朱富人。
朱富人看到孔翼下船,對方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名來搬自己銀子的龍虎山賊人,牙齒咬的咯崩直響,差點咬破舌頭。
孔翼好似沒有看到朱富人吃人的樣子,笑容滿麵來到朱富人押運的箱子旁,當他打開一個箱子,見到箱子內裝滿一排排擺好的銀子時,頓時轉過身來,衝朱富人笑眯眯說道:“朱員外真是財大氣粗,三十五萬輛的銀子出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朱富人眼睛瞪的出血,不心疼,開玩笑,他的心現在都在滴血。
朱富人一字一句,從牙縫中透氣說道:“拿了銀子趕緊走,這次我朱富人栽了個跟頭,無話可說,不過要是你在度用這件事來要挾,到時候魚死網破,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孔翼笑著點了下頭,從朱富人的表情不難看出,這次他真的下了血本,估計自己在敢來那麼一次,朱富人絕對承受不了,把他給逼急了,弄不好會挑起來咬自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