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衣看著從進門到現在就在不停喝酒的傻妞兒,一想到葉落茗從滴酒不沾,到現在看樣子是打算不醉不歸就沒來由的生氣,“我說什麼來著,秋亦寒靠不住!他是什麼人啊,那是我們這種人能攀上的嗎,也就你,傻的去招惹他!現在好了,他甩甩手要回法國了,你怎麼辦?”
葉落茗悶頭喝酒,嘟囔著,“我怎麼辦,我怎麼辦,我涼拌……”
“涼拌你個頭啊涼拌!”唐子衣戳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人都給吃了,你也不知道著急!”
“我急有什麼用,我急他就不回法國了?我急他就乖乖留在臨海?”葉落茗灌了口酒,嗬嗬的笑,“別傻了,我要是能留下他,他就根本不會走,強扭的瓜不甜,強留的人不幸。”
就比如,她爸。
當年馮蓉寧可被逼瘋也不哀求葉宏昌回心轉意。
男人的心就是這樣,一旦變了,誰也無法再扭轉。
何況,變了心的男人,她葉落茗也不稀罕。
唐子衣看著醉眼迷離的葉落茗,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輕歎了一口氣,“既然秋亦寒要走,就讓他走吧,本來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撕破臉皮對誰都沒有好處,還不如這樣好聚好散。”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我們不可能在一起……”葉落茗醉著搖搖頭,笑得苦澀,“都說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隻有我一個人還沒弄明白,唐子衣,你說我腦子裏是哪根筋壞掉了,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就是看不明白?”
唐子衣看了她一眼,“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再說你本來對感情的事情就不擅長處理,秋亦寒這種級別的人你收複不了也很正常吧。”
“他?”葉落茗搖晃著啤酒罐,笑,“他哪有什麼級別啊,他也是人,要吃飯,要喝水,要睡覺……”
“大家都要吃飯喝水睡覺,但他和我們就是不一樣!”唐子衣不打算安慰她,反而打算徹底挑明,“他是秋亦寒,秋亦寒和我們隔著十萬八千裏的距離,我們吃的是米,人家吃的是……反正不一樣。”
葉落茗本來心情就不好,失戀嘛,心情會好才怪。
但是被唐子衣這麼一說,又覺得不甘心,啤酒罐往小桌子上一放,不服氣的亂喊,“他不就是有錢嗎!老子看上的又不是他的錢!有錢怎麼了!有錢就可以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抬頭說陪我,低頭就撤退?!我不服!憑什麼他說走就走,他走了,他走了他有沒有考慮過我!我……我……”
喊了一半,肩膀忽然聳下去,後麵的聲音忽然就悲切的笑了起來,“我也會舍不得,我也會心疼,我也會想挽留他……”
唐子衣認識葉落茗兩年多,看見的都是意氣風發的葉落茗,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葉落茗。
就算是她這樣正心一線的人,也有為情所惱的時候。
表麵越是堅強的人,其實心裏的某一塊越是柔軟,平時不碰的就算了,一碰就會很疼很疼。
葉落茗,是真心愛著秋亦寒吧,不然,不會為了他這樣。
雖然心裏是討厭秋亦寒,唐子衣還是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沒說讓他留下的話?”
“沒說,也不想說。”葉落茗把最後一口酒喝下去,苦苦一笑,“我不欠他的,他也不欠我的,在一起的時間就算那麼短,我也不想去求他,秋亦寒……我葉落茗愛過,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