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生自願,事過無悔。
這麼文藝的詞本來不該她說,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她能說的就隻有這句話了。
該怎麼樣,能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唐子衣默默地打開一罐遞給她,“那你是打算就這麼讓他走?法國離臨海十萬八千裏,他這一走,你再想見他就難了。”
“我不見他。”葉落茗握著酒罐,視線搖晃著,“他隻要離開臨海就不要再回頭,他不回頭,我也不會回頭。”
走的是秋亦寒。
不回頭的卻是葉落茗。
她不是哭哭啼啼的小女人,既然你愛我,我愛你,那我們就會一直相愛下去。
好,現在你要走,那你走,可同樣的,你走了,我也不會留在原地等你。
距離隻會越來越遠,再也不可能回到原點。
唐子衣見她這樣堅決,也不說什麼了,自己打開了一罐酒陪她喝,“說真的,你知道秋亦寒要走居然沒動手打他?”
葉落茗一頓,轉頭看著唐子衣,神色幽幽,“誰告訴你我沒打他?”
“噗——”唐子衣第一口就噴了,詫異地看向葉落茗,“他……還能活著回法國嗎?”
把他打成重傷,說不定也是阻止他回法國的好辦法呢。
“嗬。”葉落茗冷笑,不回答。
唐子衣聰明地沒有再問下去,要知道,葉落茗這個人可是和那些心思深沉的小女人不一樣。
端心正直,敢愛敢恨。
秋亦寒……隻能說,希望別鬧出什麼國際糾紛啊。
葉落茗一罐接著一罐喝,心情不好的人喝酒特別容易醉,像葉落茗這種平時很少喝酒的更是醉得快。
等唐子衣剛開始喝第二罐的時候,葉落茗已經腦袋一歪,睡著了。
“……什麼酒量啊。”唐子衣翻了個白眼,把葉落茗扶到沙發上躺好,拿了被子給她蓋上。
確定葉落茗是真的睡著了,睡熟了,睡死了,唐子衣才轉身,拿著鑰匙出門。
葉落茗的破警車開出了宇宙的速度,伴隨著一聲急刹車停在了秋家別墅。
推開車門,唐子衣邁著長腿直接把別墅門踢開。
客廳裏原本斜靠在沙發上看平板的秋亦寒聽見聲音抬頭一看,頓時揚眉,“這麼晚了,唐小姐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秋總裁家裏做客嗎?”唐子衣走進別墅,曼妙的視線在別墅裏掃了一圈。
這棟別墅其實不大,葉落茗住了那麼久也沒看出什麼門道,可唐子衣的眼光就毒了,第一眼先看見了放在玄關旁的一個琉璃花瓶。
紅唇揚起,唐子衣走到玄關旁,笑著斜睨秋亦寒,“秋總裁可真是好眼光,這麼漂亮的花瓶就隨手擺在這裏,不介意我看看吧。”
秋亦寒早看出她來者不善了,但他動都沒動,就那麼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單手指著側顱,紫眸微眯,“我說介意,唐小姐會不看嗎?”
“不會。”唐子衣說完,拿起花瓶,手指一鬆。
精致漂亮的琉璃花瓶從指間滑落,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四散的琉璃碎了一地。
秋亦寒淡淡看著那對碎琉璃,三年前他在嘉德拍賣會上以八百萬美金買下的琉璃瓶,終年六百三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