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趙桀沒有睡好,他覺得自己似乎太過於衝動,但是這樣想著又覺得自己有些怯懦,他也不知道該怎樣跟夢樂姍講,如實說一定是不行的,姍兒是不會讓他去的,但若不說,也許就再也沒有說的機會了。想著想著,趙桀緩慢的起身,看著一旁熟睡著的夢樂姍,他拿出筆墨給夢樂姍謝了一封信,然後藏在了夢樂姍的包裹中,釋然的躺下,漸漸的睡著了。
第二日午時許,黑瘦男子來到趙桀處,通知趙桀準備一下,一會兒先去葛懷那裏,然後在出發,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夢樂姍問道:
葛懷找你有什麼事嗎?
趙桀故作鎮定的說:
沒事,就是看看能安排點什麼活給我,沒什麼事。
哦,那我做好了飯等你。
夢樂姍似乎感受到有些不對,但又說不出什麼來。
趙桀看著夢樂姍良久,隻說了句:
我一定回來。
然後轉身前往葛懷家。
夢樂姍目送了趙桀很遠,這些趙桀都不知曉。
到了葛懷家,發現已經有很多人聚集在這裏,葛懷見到趙桀前來,提著肥胖的肚子,小跑了幾步,笑著對趙桀說:
小哥來啦,恭候多時了,咱這就出發。
去何處?
趙桀問道。
去處是這東城和北城之間的一處廢棄的演武場,以前是用來選拔傭兵用的,現在成了這搏命的地方了,名為血銀堂,這血是人血,銀是銀錢,好名字吧,走,咱們上路。
葛懷這上路兩字說的很有深意,的確,這條路即將成為趙桀步向死亡的一條路,但趙桀心中並不知曉。
一行人一路無話,來到了血銀堂,這血銀堂高約三仗,長寬各二十仗許,有三扇門一大兩小,整個血銀堂隻有最頂處密布著許多的氣孔,一扇窗戶都沒有。這門也很奇怪,正中間的門很大,看著也很華麗,門裏是向上的台階,不時的有衣著富貴的人有說有笑的往裏麵走,這大門的左右還各有一扇小門,門裏是向下的台階,左邊的門上寫著小小的北字,右邊的門上寫著小小的東字,趙桀看在眼裏心中大致明白了幾分。沒多停留,跟隨著葛懷從右側的東門,走進了血銀堂。
向下走了大概十多級台階,右側有道窄門,走進窄門是一處寬敞地,裏麵的石質長凳上已經坐了很多人,有的身上還帶著傷,表情冷漠,這場地的中央是一個向上的台階,通向上層的中間位置,台階的盡頭是一個向上的方形大鐵板,似乎是一扇向上開啟的門。
這時,葛懷給每個新來的人發了一個竹牌,上麵有號碼,發完後跟所有人說:
各位,今天可是個大展宏圖的好日子啊,我出門前還找陳瞎子卜了一卦,宏利大吉啊。各位一會兒上台後拿出看家的本領,這富貴保不齊就到手啦,哈哈,我葛懷先祝各位馬到功成!
葛懷說完,轉身走出了這裏。
聽完葛懷的話語,再看眾人的眼神,各有不一,也有人非常不削的冷哼幾聲,看來這是葛懷一貫的開場白,但是趙桀沒有在意那許多,隻是緊緊的攥著那個寫著十三的竹牌,坐到了石凳上。
等待,無疑是最大的折磨,時間一點一點的緩慢的流淌著,已經能夠聽到樓上漸漸嘈雜的叫喊聲,新來的人顯然更為緊張,對於他們來說此刻退出,為時已晚。
這時,出去許久的葛懷回來了,滿麵堆笑的說:
各位,一切都準備就緒啦,今天的第一場就要開始了,待會兒大家先挑選一件稱手的兵刃,然後被叫到號碼的人會被分組帶到上層,各位可要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機遇,俗話說富貴險中求,這險已然是現成的了,能不能求得富貴就要靠各位的本事啦,各位,請吧。
說完,示意眾人挑選兵刃,大家紛紛上前,生怕慢人一步,拿不到自己慣用的武器,趙桀紋絲未動,他默默的從腰中抽出那把匕首,攥在手中,沒抬頭也沒做聲。
就在趙桀的身邊坐著一個身形細長的人,他也沒有上前去挑選兵刃,一直用眼睛注視著那些先爭搶著武器的人們,看著看著,目光落在了趙桀手中的匕首上,眼神中透漏出了一瞬間的閃亮,輕聲的對趙桀說:
這位小哥,可否讓我看一眼你的這把匕首。
趙桀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人,此人身形高而瘦,眼睛清澈明亮,有種逼人的英氣,麵帶微笑,看著十分親切。
也沒多想,順手把匕首遞了過去。
該男子接過匕首,細細觀瞧,說:
小哥的匕首不俗啊,從選料到工藝都不是俗品,敢問小哥從何得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