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將匕首還給了趙桀。
聽聞此話,趙桀麵露愁容,長歎了一聲後說道:
此物,乃父母給我留在世上的唯一物件。
哦?那小哥的父母......
男子言出又止。
被歹人所殺,已是半年前的事了…
話到此處,趙桀更顯傷心,低著頭,不再說話。
男子看到趙桀的神情便沒有在追問,聲調稍有所抬高的說:
身逢亂世,橫遭變故,這不是你一家之事,在這裏的每一個人,大約都有你這樣的遭遇,男人就應該挺起胸膛來麵對這樣的變故,把磨難變成磨礪,讓自己變得堅強,然後改變這一切,這,才是男人該幹的事。
趙桀抬起了頭,似有所悟的注視著麵前的男子,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
這位大哥說的話猶如當頭棒喝,小弟受教了。
男子笑笑說:
你我有緣,但願你我能分到同一組,哦,對了,說了這麼久我還沒介紹自己,我叫雲麓。
小弟趙桀。趙桀拱手道。
這場景,被葛懷看在眼中,眼珠飛快的轉動,暗感不妙,轉瞬間又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往外走,還沒等走出去,就聽得通往上層的鐵門打開,兩隊身著盔甲的士兵順著樓梯走了下來,走到一半時,一個領頭摸樣的人,大聲喊道:
拿到三號、九號、十三號、二十一號竹牌的人,跟我走!
葛懷顯得十分慌張,連忙跑上前,對那喊話的人說:
大爺,能不能先讓別人上去,小的這邊還有點小事兒,沒有安排好。
這是城主大人親自抽的簽,怎麼,你敢違了城主大人的令!
帶頭的士兵大聲的喝斥著葛懷。
葛懷沒敢抬頭,冷汗直冒,連忙說: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雲麓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牌對趙桀說:
還真是一組,看來我們確是有緣啊,我們走。
哦。
本來很緊張的趙桀,在剛才與雲麓的談話中,稍稍冷靜了下來,再加上與身邊這位一看就武功不俗的人分在同一組,這心裏就更為踏實了。隨著一眾士兵,走上了台階。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葛懷為什麼想要阻止趙桀跟雲麓一組呢。
這事情還得慢慢的往回道那麼幾句。
前一天,當趙桀答應葛懷要參與到搏命這條路的時候,葛懷就開始盤算著怎麼能盡快的讓趙桀這小子歸西,好與美人同枕同眠,可是沒成想美人被連大爺看在眼中想在心頭,無奈隻能作罷。
待到第二日,帶領眾人進入血銀堂說了那段開場白後,葛懷轉身出門,帶著身邊黑瘦的跟班,又去見了連大爺,連大爺隻說:
龐空那邊給回話了,說是你葛懷這邊也沒什麼能人,隨便派幾個人上場你也就招架不住了,為了個小鬼這麼上心,真是小家子氣。
葛懷聽聞此話急忙說:
連大爺,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我看著那小鬼確是有些斤兩,咱們是不是得重視這點兒,這萬一……
沒有什麼萬一,那小子要真有本事,在外麵就已然能混出個名堂來,當年龐空跟你分家,帶走的那麼多高手,在外麵不也沒什麼作為嗎,放寬心吧。再者說龐空跟城主多少有那麼點交情,沒撕破臉之前,我也不好動他,而且今日組的是個生死局,那小子必然活不成。
聽到連大爺這麼說,葛懷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默默的說了聲:
那小的回去了。
轉身走開了。
黑瘦的跟班緊隨葛懷,邊走邊問:
老大,這連大爺說的沒錯啊,龐空那邊兵強馬壯的,那小子絕對活不了,您還在愁什麼呢?
你懂個屁!龐空那臭小子手下是能人不少,但近些年來城中有錢有勢的人多在他那邊挑選這看家護院之人,很多武藝高強之輩都另投了去處,我怕……
葛懷話沒說完,黑瘦的跟班插嘴道:
老大,不是我長他人誌氣,咱們手底下這些人,生死局的勝算真的不大,畢竟新人太多,除非…
葛懷瞅了黑瘦男子一眼,打斷他說:
除非雲麓出手,不過,不會那麼巧的,幾十個人,偏偏他們兩個在同一組,不可能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兩人說話間已經回到了血銀堂東郊的下層,讓眾人挑選兵刃後,眼睛就盯在了雲麓身上,這時已經隱隱的感覺到不妙了,他想著必須早做安排,轉身之際已成定局。
這生死,隻在轉瞬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