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海域麵壁一周。”湛北宸漠然地命令,“開車。”
“是,爵爺。”佐唯再也不敢為夕清淺說情,立刻發動了引擎,車輪在卷起一道水簾,揚長而去。
還好剛剛夫人沒有發現異常。
雨點不斷地砸在夕清淺頭上,臉上,身上,很快就打濕/了全身。
她毫不在意,迎著雨挺直了背,一步一步往前走。她知道,湛北宸在看著自己笑話。等著自己回去求饒。
湛北宸從在車裏,窗外路燈映著他諱莫如深的臉,看不出喜怒。
他一向不喜歡接觸女人,所有靠近他的女人都嘰嘰喳喳,每天打扮的像孔雀色彩豔/麗。目的鮮明,索求簡單。
他不屑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血對家庭的未來有重要的作用,他也不會捆一個女人在身邊。
他不喜歡多話又多事的人,男人女人都一樣。可是夕清淺要麼一天不說一句話,要麼就說很多話弄出很多事。
他很茫然,就是生個孩子而已。她怎麼就跟要了命一樣。
她所需要的一切他都了,錢,自由。隻要她聽話,他都給了。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跟別的男人說說笑笑,麵對自己的時候卻皮笑肉不笑。
他難道不應該給她點教訓麼?
車子從夕清淺身邊經過,車後鏡裏倒映著她纖細的身影,挺拔不屈地一步步走著,無視他在自己身旁冷漠的路過。
很快,那輛還留著她餘溫的車子就消失在雨幕中。
夕清淺眼睜睜地看著車子最後的一點車尾燈都消失不見了,才停下腳步,嘴唇顫抖著,大眼不斷地巴眨著,拚命擠走眼裏的淚意。
漆黑的夜晚,燈光昏暗,驟雨之下,世界寂靜。仿佛此時,全世界都隻剩下她一個人,那樣孤零零地站著。
雨越下越大,可是她的包,她的手機都在湛北宸的車上。她的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想要去哪裏?能去哪裏?
好想回家,好想媽媽。她知道現在可以打車回到家,媽媽可以付車費,可是,看到這樣狼狽不堪的自己媽媽一定會嚇死的。
她,又怎麼忍心媽媽擔心。
媽媽,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無法給予媽媽更好的生活,起碼,不能為她增加負擔。
她能去哪裏?或許,可以找杜秋。
夕清淺眸光眨了眨,連忙抹去了眼角的酸澀。她還有朋友,她還有杜秋。
路上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夕清淺一路走一路盯著過路的出租車。
可是上天好像在跟她開玩笑,雨越下越下,可是車一輛也沒有。
她不常穿高跟鞋,腳早已起泡,走得一瘸一拐。
她索性脫下鞋子,光腳走在滿是積水的人行道上。渾濁的雨水蟄著破了皮的腳生痛。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她甚至也怪過自己作。那個時候為什麼會覺得委屈。虛偽地承受他就好。在湛海宸居不就是那樣麼。
可是,畫麵再切一次,她還是會抗拒。
因為,她還是做不到在車上在有第三人在的情況下去迎合他。
她的心裏,還緊緊地守著那一點點微弱的尊嚴。
湛北宸不給她尊嚴,她沒有理由連自己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