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道鼻子上的糅癢,林峰猛然打了噴嚏,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隻見一張精致粉嫩的笑臉出現在眼前。
看著手裏拿著一根棉花,得意嬌笑的林妹妹,林峰笑道:“好啊,妹妹又捉弄我,看我不教訓教訓你!”說完嗬起了黛玉的癢。
“嗬嗬。。。好癢,我不敢了,哥哥饒了我吧。。”看著黛玉笑得前揚後翻,喘息連連林峰放才住了手。
黛玉深吸了幾口氣皺著小巧的瓊鼻:“哥哥每次用這招,真是無賴。”
林峰不以為然的瞥了瞥嘴:“隻此一招便將你治的服服帖帖的,何苦再想其他招?”
正說著話,兩個丫鬟走了進來,一個捧著銅盆一個拿著梳子,看到黛玉其中一個紫衣的丫鬟笑道:“昨日太太還說呢,眼看大小姐都快七歲了,還賴著大爺的床上一起睡,真是長不大的孩子。”
原來,賈敏身體這幾年越來越差,自從黛玉三歲起,六歲林峰便撒嬌央求著和妹妹同睡。同是親兄妹,又是孩童,賈敏和林如海自也樂得他們相親相愛,並沒有阻攔。
所以,林峰很輕鬆的就完成了一大壯舉,與林妹妹同床共枕了好幾年。
聽到丫鬟的話,林黛玉臉上一紅,賭氣道:“偏的雨竹姐姐仗著哥哥疼愛,老是欺我。。”
那個叫雨竹的丫鬟聽到這話到時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嬌笑道:“大小姐這話就不對了,全府誰不知道大小姐可是大爺的心頭肉,我們做奴婢的哪敢欺負大小姐,難道不怕大少爺將我們攆出去不成?”
“哥哥,你看她。。”黛玉看說不過雨竹,搖著林峰的胳膊撒嬌起來。
林峰卻是知道她們兩個不過是說笑罷了,對雨竹道:“雨竹姐姐也別笑話妹妹了,趕明兒我送姐姐盒上好的胭脂還不成麼?”
雨竹似乎早料到林峰會這麼說:“好好。。我的小祖宗。。快起來更衣洗漱吧,一會還得去給太太請安,晚了可不好。”
聽到雨竹這麼說,黛玉和林峰紛紛下了床,由著丫鬟梳頭,更衣洗臉,剛整理完,時間就快大半個時辰了。
林峰抬起雙手站的筆直,任由雨竹給他穿上外袍,想了想問道:“父親今日可在?”
雨竹替他整著衣服頭也不抬道:“老爺一早就去衙門了,說是京裏來了人,要去招呼。。”
一旁黛玉坐在椅子上,一個名叫雪雁的丫鬟給她梳著頭:“太太這幾天身子骨越發不好了,老爺也總是愁眉不展的。”
林峰和黛玉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出了門,來到賈敏房裏請安,三人一起用了早飯,賈敏卻隻吃了幾口白粥卻再也沒有動筷,隻是不停的咳嗽,精神也是委靡不振。
林峰給賈敏撫著背,勸道:“母親多吃些,身子骨才能調養好,若是不吃哪來的力氣。”
賈敏緩緩搖了搖頭:“唉。。娘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怕是沒幾日了。。”
黛玉眼眶一紅:“母親說哪裏話,母親正值盛年,就是偶有小疾,過幾日便好,萬不可輕言此語。”
賈敏也是悲傷,與黛玉兩人相擁哭了起來,哭是林峰心裏也是難受不已,卻毫無辦法。
良久賈敏抱著黛玉說道:“一旦我去了,你們兄妹二人,峰兒自小老成,我倒是不擔心,隻是玉兒自幼體弱,這都是為娘胎裏帶來的,唉。。。。苦了你了。。”
聽到這話,黛玉哭的更凶,林峰急忙上前安慰:“妹妹自與我一起玩耍,身子比以往好多了,已無甚大礙,況且有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不能讓妹妹受一點委屈,母親盡管把身子養好,更我和妹妹長大還要對母親盡孝了。”
賈敏欣慰的點頭稱是,便咳嗽著讓兩人回去,自去歇息了。
盡管一家人都擔心著,可賈敏終究沒有撐過幾年,在林峰十二歲,黛玉十歲的這年十一月二十,揚州巡鹽禦史之妻林賈氏終於還是走了。
林府上下一片哀傷,親朋好友紛紛奔喪而來,林峰和黛玉身穿孝服一直跪在堂下,對著來客還禮,給賈敏燒紙錢。賈府也派人來了,卻是賈璉。林峰抬頭打量了他一番,見賈璉生的倒也是好相貌,俊朗不凡,也算的上是翩翩佳公子,隻是精神有些萎靡,不知是連日趕路還是其他。
賈璉哭了一會,等林峰回了禮,安慰道:“表弟節哀順變,可要保重身子,姑母在天之靈也好安息。”
林峰擦了擦眼淚:“多謝璉表哥。。”
舉行了葬禮,過了頭七,賓客們紛紛告辭,便移靈往姑蘇祖居處,一來一回,過了兩個多月。
回到揚州,林如海帶著賈璉和林峰來到內堂,賈璉重新見禮完成,方才站起說道:“林姑父,侄兒來時,老祖宗吩咐,務必讓侄兒帶著表弟表妹去看看她老人家。”
“這。。。”賈敏的死對林如海的打擊很重,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更多白發也不安分的冒了出來,聽到賈璉這麼說,他也有些為難,妻子剛走,實在不舍的兒女分離,可是賈母畢竟是長輩,而且說的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