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老宋低聲道。
“先祭祀完再說。”顧長青沉聲道。
老宋本來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看到顧長青陰沉而冷酷的表情，便也閉上了嘴。終於祭祀完了，所有人都長籲了一口氣。
“堂主，那人恐怕已經走了。”老宋走到顧長青身邊，低聲說道。
“沒呢，我專程來拜訪顧大俠，怎麼能不辭而別。”
突然，一陣爽朗而豪邁的聲音從萬馬堂正堂傳來。這聲音本是極好聽的，可現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人臉色卻都難看的像吃了一個死孩子一樣。
“所有人聽令，圍住正堂，不要放一個人走。”大驚之下，老宋急忙發出了緊急號令。
“不必了。”顧長青終於說話了，“你們繼續祭祀儀式，貴客我親自來迎接。”
“堂主，這···”老宋猶豫道。
“不必多言。”顧長青擺擺手，“接下來的事就由秀琦主持。”
“是。”司馬秀琦低聲道。司馬秀琦是顧長青的妻子，而且是顧長青唯一的女人。相傳他是昔年大旗門門主司馬超群的養女，在大旗門沒落，司馬被殺之後便流落江湖，直到遇到了顧長青。更有傳言，司馬秀琦身懷昔年司馬超群的絕世武功，是萬馬堂真正的第一高手，但是自從她嫁給顧長青之後，已經有近二十年沒有動武了。深淺到底如何，沒人知曉。
“儀式繼續···”秀琦有條不紊的指揮著···
顧長青來到正堂，隻見一個身穿華服的少年坐在他的虎皮椅上，手中正拿著他的琥珀杯，自酌自飲他的波斯葡萄酒。這本沒什麼奇怪的，可是這張椅子本該在西邊的書房，而酒卻應該在後院的地窖中，更奇怪的是酒杯本應該在東邊的靜室內。少年還在飲酒，眼睛半睜半閉著，雙腳放到另一張椅子上。以目前的狀態，即便是老宋，也可以將他輕鬆斬殺，起碼老宋是這樣認為的。
“堂主···”老宋試探著問道。顧長青沒有說話。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認同，顯然老宋很很明白這一點，可惜他不明白另外一點，而這一點足以讓他送命。老宋慢慢地朝少年走來，幹枯的雙手漸漸充滿力量，手背上的血管又迸發出活力，仿佛又回到了年輕時征戰江湖的時代。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二十步、十步！老宋已經進入到可以進攻的範圍了呢？這是不是也說明他也暴露在少年的攻擊範圍之內了呢？
“你就是‘鐵掌’宋萬山？”少年突然開口道。老宋確實沒料到少年會突然開口，因為之前少年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一直在喝酒。他不明白少年為何會突然開口問這個問題，更不知道他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
“是！”宋萬山隻能回答。
“你也算是一個硬漢，隻可惜蠢些。你走吧，我不殺你。”少年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邊喝酒和說話。
“好小子!”宋萬山並不甘心示弱，舉掌欲攻。
“老宋！”顧長青突然喝道，“退下！”似乎被顧長青這一聲斷喝喝醒了，宋萬山隻能退下。退到顧長青背後，被堂外的風一吹，宋萬山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已濕透。到底是在顧長青的斷喝下濕透的後背，還是在少年的壓力下濕透的，他自己根本毫不知曉，他隻知道那是出自一種本能，人類出於弱小從而對強大產生畏懼的本能。
“顧長青？”
“是。”
“你不想知道我是誰？”
“想。”
“你不想知道我來的原因？”
“想。”
“那你問什麼不問？”
“因為你會告訴我。”
“你就那麼有把握？”
“是。”
“你的話好像很少。”
“是。”
“為什麼？”
“這並不是我想聽到的回答。”
“好，那我就告訴你你想要的回答。”
“很好。”
“不過，在那之前，你先要證明一件事。”
“證明什麼？”
“證明什麼？”
“證明你有資格聽到這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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