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支梅沒想到年瑩喜居然敢拿王婉修來壓自己,當即回身趾高氣揚的大笑,“找你的老奶奶?你那老奶奶如今一把骨頭了,說好聽點我現在是讓著她,說不好聽一點,等她死了,就是要給她買什麼樣的棺材,都要看我的心情。”
安支梅敢把話說成這樣,是料定了現在王婉修與年更榮遠在前廳的古楓亭裏,根本聽不見她的話,要是她知道此刻王婉修與年更榮還有宣月淮,一齊站在了院子外麵的拐角處,她就是咬爛了舌頭也是不敢這般說的。
站在院子外的王婉修臉色一沉,原來這個安支梅是如此的憎恨自己,伸手攔住了年更榮與宣月淮的腳步,王婉修沉沉的呼出一口氣,她倒要瞧瞧這個安支梅還能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年更榮自然也將安支梅的話聽了個清楚,不過現在他被王婉修擋下了腳步,心裏著急卻無可奈何,隻能又急又氣的看著院子裏的安支梅。
宣月淮隻是想見一見這傳說當中的年家二小姐,卻不想無意看見了更熱鬧的事情,摸著自己的下巴,輕輕勾起唇角,他倒是覺得這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芊芊急的要死,卻不敢違背王婉修的意思,不停的仰著脖子踮著腳尖朝著院子裏望,希望能看看現在的年瑩喜到底如何了。
年瑩喜趴在凳子上仔細聽著院子外麵的腳步聲,當那些零碎的腳步聲都在一瞬間消失的時候,她忍著腰背上的疼痛,抬起眼眸繼續裝著害怕與驚訝的道,“沒想到二姨娘竟然如此憎恨老奶奶。”既然有人想聽,她倒是不介意耽誤些時間和安支梅磨一會。
安支梅見年瑩喜那恐懼的眼神,以為是對自己的氣勢和話語臣服所導致,再一想自己起以往被王婉修所壓製的生活,當下口無遮攔的繼續發泄道,“憎恨?我起止是憎恨她?我巴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我在這府裏這麼多年,要不是有她一直攔著,我早就是副都統正夫人了!”
年瑩春沒想到安支梅竟然如此的失控,就算現在王婉修與年更榮不在,畢竟還要其他的下人在呢,如此不堪的話要是被誰傳了出去,那還得了?上前幾步拉住安支梅的手臂,年瑩春剛想開口,沒想到卻被另一個聲音給搶了先,“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抽我的筋,喝我的血的!”
這一句話,不禁讓院子裏的小廝丫鬟跪了一地,更是讓安支梅嚇得差點沒昏過去,機械的轉身,當她看見走進院子的王婉修,年更榮與宣月淮時,頓時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芊芊一股風一樣的衝到了年瑩喜的跟前,看著年瑩喜已經血肉模糊的腰身,眼淚滴答滴答的落了下來。
拉著她的手,年瑩喜虛弱的笑了笑,“我沒事,快別哭了。”都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過她今天這個孩子舍的還真是鑽心的疼啊!為了能讓安支梅一時得意掉進圈套之中,她可是足足挨了十個板子有餘。
王婉修一身的淩氣,一步一步走到安支梅的身邊,垂眸盯著她顫抖的身子,冷冷的開口,“剛剛不是說的還有鼻子有眼的麼?如今我就站在你麵前,你怎麼不敢了?”
此刻的安支梅早已被下破了膽子,不要說是回話了,就是連抬眼看王婉修的勇氣都沒有,風韻的身子顫抖了幾下朝著年更榮看了過去,希望年更榮能幫她說說話。
對安支梅求助的目光視而不見,年更榮將視線轉向了另一處,要是平時,他一定會幫著安支梅說話,可是如今他是親耳聽見了安支梅對王婉修的辱罵,雖然他寵愛安支梅,但是在心裏,王婉修的重量可是要比安支梅重的多。
趴在凳子上的年瑩喜看著忽然安靜下來的院子,知道王婉修就算是要責罰安支梅,也需要一個外界的導火索,不然要單單因為安支梅辱罵她就治罪於安支梅的話,輕了重了都不好,畢竟在她們之中還夾著個年更榮。
眉眼一轉,年瑩喜心裏冷冷的發笑,既然缺一個導火索,那麼不如由她來當好了,不然又怎能對得起自己剛剛受的那十個板子和一巴掌?
“也許二姨娘不過是一時口誤罷了,還望老奶奶不要責罰二姨娘了。”年瑩喜說著,故意讓自己的身體失去平衡,從椅子上掉了下來,那身上的傷口不偏不正,恰恰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聽到她的求情,安支梅惡狠狠的瞪了過去,她現在就算是再害怕,又怎能不知道年瑩喜是明著求情,暗地裏卻是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