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對上某位帝王一臉無害的笑容,年瑩喜忽而朝著他走了過去,傾著身子貼近他的麵頰,瞧著他那甚至是連汗毛都看不見的光潔麵頰,吧嗒吧嗒了嘴,“宣逸寧,你該不會是又想讓我幫你做事了吧?”
垂下的眉眼輕輕睨視著她姣好的輪廓,他似為讚同的點了點頭,“朕的皇後果然是冰雪聰明。”
“我呸!少給我戴高帽!”年瑩喜不屑的直起身子,隨意身形的往身後的椅子上一靠,“宣逸寧,我明白的告訴你,我不幹!”他將那兩壇子的酒估成了天價,想必這次的事情定不會那般的輕鬆才是,如今她在這宮中已然是四麵楚歌,哪裏有那個時間和心情幫他辦事?
他微微側目,鬢若刀裁,對於她的拒絕隻是微微一笑,眉若黛畫,“過幾日太後回宮,而在太後身邊跟著一名貼身的婢女,她全名林婉霞,曾是東楚大將軍之女,後東楚將軍因國戰死,太後心慈便收養了東楚將軍的這名遺孤,一直以來太後總在找機會,想讓林婉霞進宮成為貴妃或是皇後,不過朕一直無心於此,但畢竟是太後之意,朕總是無法拒絕的太深。”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當煞嘍?”年瑩喜漫不經心的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大有女山賊的風範,“不過宣逸寧,你還真是不誠實,你如此的想要擋住太後安排的女人進後宮,不單單是為了看那個林婉霞不對眼吧?”她說著,眼中的狡黠乍現,“其實你更怕的是太後獨權後宮才是真的。”
如果她沒記錯,宣逸寧曾經說過這位太後並非是他自己的親生母親,而從宣逸寧想要加緊大婚的步伐來看,這太後在後宮裏已然是有了一定的地位。
本就有了一些地位的太後,將自己從小養到大的養女扔進宮中,無論那個林婉霞是當了皇後或者貴妃,都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而最終受益後宮的那個人,隻有太後一人。
看來這位太後也不是什麼善茬啊!這麼大把的年紀不想著怎麼安逸,竟然一門心思的算計著後宮權益,當真是讓她一個聽者都覺得有些逾越了。
隻不過這太後如此的這般別有用心,是想證明她自己的寶刀未老,還是另有其他呢?
年瑩喜想到這裏,不由得冷冷一笑,後宮啊後宮,真是一座是非之池。
宣逸寧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用當煞來形容,失笑之餘難免點了點頭,倒是也沒否認她剛剛的猜測,“你隻需斷了太後與林婉霞的念頭便可。”
“你等會。”年瑩喜放下二郎腿,身子前傾的一派嚴肅,“我說宣大爺,我好像是記得我剛剛說過我不幹!”你那雙元寶耳朵是被耳屎給堵住了麼?
他眉梢輕抬,眼中的天然風韻堆息在眼角,“年瑩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朕還是希望你能點頭的,因為不但那兩壇桃花釀一筆勾銷,朕會額外添加萬兩紋銀作為你這次的報酬。”
“萬兩的銀子能幹嘛?”她一聽到銀子,難免來了興致,興奮的嘴角都跟著揚了起來。
他笑,雙眸如中秋之月般瑩潤明亮,“朕以為,足可以賣下宣國周邊的任意一座城池。”
“……”對上他那雙似含著千種輾轉的眸子,年瑩喜糾結的雙手死死的握在了一起,雖然她明知道宣逸寧這廝是明白的在用銀子收買她,可特麼的……偏偏她對這招完全受用。
宣逸寧看出了她的糾結,倒也不加聲催促,拿起矮幾上的茶杯輕抿品茶,優雅淡然,一派的閑雲野鶴。
差不多快要在他將手中茶水喝完的時候,年瑩喜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宣逸寧,你狠。”
他聽罷,了然的一笑,慢悠而不拖遝的站起身子,攏了攏自己微微褶皺的衣袍朝著門口走去,不過在他快要走到門邊時,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的回轉了身子,走到了她的身前,微屈了幾分的身子,雙手支撐在了她兩側的扶手上。
“幹嘛?”年瑩喜支起脖子盯著麵前的他,下意識的全身戒備。
他隻是婉轉輕笑,看著她總是活靈活現的眼,薄唇微動,“乖乖的留在朕身邊,你的寶氣,隻有朕給得起。”清冽的氣息吹佛在她的鼻息間,是一種難得的溫柔。
年瑩喜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怔在了椅子上,不知道這位宣大爺又在抽什麼人來瘋。
瞧著她難得的安靜,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收回雙臂的瞬間,指尖輕輕刮過她細膩的麵頰,複而轉身不再停留的走出了裏屋。
守在院子外麵的桂祿海見宣逸寧走了出來,趕緊上前迎合著,想著自己白天剛剛收了安嬪的幾錠銀子,提著膽子的多了句嘴,“皇上可要去安嬪那坐坐?奴才聽說安嬪包製點心的手藝可是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