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瑩喜聽罷,臉上笑容浮現,“宣逸寧,如果我說我有辦法,你會不會相信我?”她快速的說完了嘴邊的話,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不禁趕忙改了口,“你願不願意相信我?”
她不知道自己的辦法可不可行,但有辦法總要比沒有辦法來的好一點,但是這一切所有的前提條件,都是要宣逸寧完全沒有戒心的去相信她。
他笑了,輕攏袖袍,“先說說你的意見。”
這……這什麼態度?年瑩喜無奈,不過既然他讓她說,索性她就說,反正她是想幫他,如果他不信,她也沒辦法。
“首先,將你所有駐紮在城門的士兵減少一半。”
“還有呢?”
“宮中的侍衛全部撤掉,或者……也減少一半。”
“然後?”
“直接和平陽侯坦言宣國兩位王爺的去向。”
“繼續。”
“最後便交給我,不就是比試麼,我有辦法堵上那個安陽侯的嘴巴。”她笑的滿眼狡黠,是他所熟悉的笑。
如果按照宣逸寧所描述的安陽侯是一個猜忌成性,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的話,那麼她倒並不覺得現在的宣逸寧是山窮水盡。
隻是……她再次抬眼朝著他而望,“宣逸寧,你真的相信我?”
他總像是醞著水的眸子微微波動,像是黑色寶石一樣的光暈生輝,俯身蜻蜓點水般親吻在她的桃唇上,再次抬眼時,酒窩凹陷嘴角,溢出滿唇的寵溺,“年瑩喜,你是朕唯一願意也值得相信的人。”
一道陽光晃過窗欞,照耀在他修長卷翹的睫毛上,將他遮蓋在下的一雙眸子輝照的清澈清透,她看著他那細膩到連毛孔都看不見的肌膚,學著他一樣的伸手慢慢撫平他眉心的褶皺,“宣逸寧,謝謝你願意相信我,而我,也終歸不會讓你失望,你的天下,隻要你要,我便用盡全力幫你守護。”
對著她認真的樣子,他笑了,溫熱而知足,感恩且真心,伸手將她摟進自己的懷抱,幽幽的舒出一口氣,“雖然朕不是一個靠女人坐穩江山的帝王,但朕很感謝當初朕的決定對的,將你娶了回來。”
“司南王妃到……!”伴隨著外麵桂祿海的同傳,屋內的兩個人愕然分開。
在小太監帶領下走進門的於淑蘭見著床榻上的兩個人,站在原地,先是請了安,“皇上萬安,皇後千安。”隨後抿唇笑了起來,“看來來的不是時候,齊嬤嬤咱們回吧。”
“好不容易來的,怎麼說走就走?”年瑩喜無奈與於淑蘭曖昧的笑意,招手示意她進門。
宣逸寧慢然起身,看著年瑩喜淡淡的道,“禦書房還埋著一堆的折子,既然現在有人陪你了,朕便去忙了,記得晚膳要準時。”說罷,走出了龍吟殿。
於淑蘭頷首目送宣逸寧離去,可嘴角上的笑容始終是抹不下去,年瑩喜見了,難免歎氣,“人都走了,你是要打算站在那裏笑話我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
“哎呦!”於淑蘭笑著邁進門檻,坐在了她的身邊,調侃味十足,“我是羨慕還來不及呢,怎能笑話?再說我也不敢啊!”
“才幾日的不見,難得看你心情這麼好,笑吧笑吧,這次我便不和你計較了。”年瑩喜見於淑蘭漸漸走出了宣雨辰給她帶來的陰影,心裏也是為她高興的。
宣國皇宮,珍寶齋。
“齊妃娘娘,齊妃娘娘不好了……!”藍水一股風一樣的衝勁了珍寶齋,直奔著中廳而進。
坐在軟榻上的齊妃正垂眼繡著手中的戲水鴛鴦,聽聞藍水的大呼小叫,難免擰起長眉,“什麼事這般的沒個分寸?”
“娘娘,奴婢,奴婢剛剛聽說,聽說……”藍水慌慌張張的站在齊妃的麵前,抖著個身子,口齒不清。
“究竟是怎麼了?”齊妃見狀,難免凝眉,再次伸手對著沒繡完得鴛鴦下了銀針。
藍水見齊妃還有心情刺繡,更是緊迫了口氣,一個心都跟著提了起來,“娘娘,奴婢剛剛聽聞,說是明日白國的安陽侯來訪!”
手上一疼,一滴紅色的血滴低落在了那還未繡完得鴛鴦上……
“娘娘,您還好吧?”藍水急忙拉起齊妃的手,細細的用軟帕擦拭。
齊妃任由藍水在自己的身邊忙活著,一顆心像是掉進了萬丈深淵一樣的勒緊,窒息,曾經那些讓她做夢都會感覺到疼的記憶再次排山倒海的浮現在腦海,是她怎麼用盡全力,也無法揮之而去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