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在所不辭(1 / 2)

“趙國,汴國,晚國,臨國和慕國。”唐楚一一報出了年瑩喜給他的國家名字,說到此處,難免氣憤的握緊了雙拳,“都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國家,若算人口和城池,甚至是連宣國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有甜頭的事情,誰又不想插一腳?隻不過是牆倒眾人推罷了,又有何奇怪?”宣逸寧輕輕甩動了幾下闊袖,起身走到了窗邊,在靜默了半晌之際,終是問出了心裏的那個問題,“她,可是還好麼?”

唐楚看著宣逸寧的背影,很想拉著他的衣領,怒氣衝冠的吼叫,‘怎麼,你終於是想起她了麼?’可是一想到自己臨走時,年瑩喜的交代,他便隻能握緊自己的雙拳,假裝若無其事的違心而道,“還不是那樣,那個女人什麼時候會自己吃虧,況且就算是吃了虧,她也總是會想辦法討回來的。”

宣逸寧豁然轉身,凝視著唐楚的眼,“你在騙朕。”

唐楚心裏一驚,麵上卻依舊狡辯,“我為何要騙你?”

“如今這些小國都奔著白國而去,這些君主雖然勢均力薄,但還不至於相信安陽侯的空口答應,如今宣國還沒有被攻陷,他們又怎麼會全心全意的幫著安陽侯?除非安陽侯拿喜兒作為誘餌,不然誰又能這般為了一個隻懂得殺戮的屠夫賣命?”

麵對宣逸寧的步步逼問,唐楚在呆滯了半晌之後,終於是撇開了自己的目光,看著桌腳的一處嗤笑了出來,“和你們兩口子辦事真是折磨人,一個比一個的精明,真可算得上是棋逢對手了。”歎了口氣也鬆了口氣,唐楚再次直視上宣逸寧的眸子,這一次,他坦言相對,“安陽侯確實是用年瑩喜當成了交易的籌碼,並放話,誰能在三日後的戰場上摘得你的頭顱,那麼誰便可以抱著年瑩喜安枕無憂。”

反正他並沒有透露出年瑩喜受傷的事實,對於年瑩喜那邊,他也不算是言而無信。

“朕的頭顱麼?嗬嗬……”宣逸寧失聲淺笑,深陷的酒窩無比落寞,若是隻要他死便可以解決一切,那麼他甘願親自送上頭顱換得年瑩喜的安逸,換得天下百姓的安康。

“宣逸寧,你不會是想著要摘了自己的腦袋吧?”唐楚見他這般的氣色,擔憂的拉住了他的手臂,“何必這麼悲觀?最起碼她還沒有放棄。”

“就是因為她還沒有放棄,所以朕才會這般的進退兩難。”宣逸寧負手看向窗外,深夜逐漸降下來的氣候在他的唇邊凝結上了一團白色的哈氣,“你可知道她想要如何?”

唐楚無聲的點了點頭,隨即也是朝著窗外看了去,“她的意思是先可小國動手。”

“恩?”宣逸寧微微側目,示意唐楚把話說明。

唐楚上前一步,俯在了宣逸寧的耳邊,心裏一萬個不屑,卻還是將年瑩喜的原話告訴給了宣逸寧。

聽完了唐楚的一番話,宣逸寧微微歪頭,“雖然手段卑劣了一些,不過卻是現在最為可行的辦法。”

“你竟然會同意?”唐楚驚訝,在他認識的宣逸寧,從來是不屑用這種下等手段的人。

想著曾經那個總是帶著狡黠笑容的她和他說過的話,宣逸寧揚唇重複了起來,“麵對生死臨頭,隻要能贏,便是好計。”

“可饒是如此,就算是現在派兵前去,你確定可以在三日之後的開站之前趕回來麼?”唐楚說著,直接伸手點在了那攤開在桌子上的地圖上,“雖然現在我們處在那些國家的中央,但就距離最短的汴國來說,就算是快馬加鞭,去回也要兩日。”

“若朕說,走水路呢?”宣逸寧修長且瑩潤的指尖在地圖上最為近的各處分別點了一下。

“水路?”唐楚更為驚訝,“宣國四麵環山,就算是再為精煉的士兵,也從來沒有打過水麵上的戰鬥,如今突然讓他們走水路前去,你哪裏來的這躊定的把握?”

宣逸寧微微一笑,看著那張地圖上麵,曾經某人用毛筆勾畫的圈圈,氣定若閑,“年瑩喜,永遠是朕穩贏的勝算。”

一日的星夜終將過去,太陽在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帶著新的預兆,用它微熱的溫度,照亮了邊關那漫無盡頭的茫茫草原。

滿地的屍體,堆積如山,戰火的硝煙,卻已再不彌漫,在扛著宣字大旗戰士的高呼聲之中,一襲銀亮的鎧甲,正獨立在遠處,靜默而沉靜。

寇司彥走出將士的歡呼聲,朝著那抹挺立的身影走了過去,掏出懷裏的一封書信,信封褶皺的已失去了本來原有的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