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裏,是白帝殺豬一般的嚎叫,年瑩喜靠在石壁上,刺耳的擰起了眉頭,不得不說白帝這一身的肥膘也算是沒有白長,雖然打架的時候那些的肥肉派不上永長,不過嘶吼的時候還是凸顯了他肥碩的本質。
喊得這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堪比殺豬現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帝撕心裂肺的聲音終於慢慢沉了下去,就在年瑩喜以為白帝疼昏過去的時候,忽然從洞穴的裏麵,再次傳出了白帝的聲音。
“宣,宣帝你今日如此對待孤王我,就不怕有朝一日得到相對的報應麼?”
“報應?”宣逸寧垂眸看著那刀尖上凝聚成血滴的血痕,淡淡的笑了,“不知道白帝所謂的報應是什麼?又在哪裏?”
“哈哈……怕了?”白帝見宣逸寧收起了手中的刀刃,忍著疼痛得意的笑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宣逸寧警告,“當年的那個秘密,孤王以為孤王永遠都不會說出來,不過現在看來,也是時候將它公之於眾了。”
“秘密?”宣逸寧輕輕挑眉,看著白帝的眸光中,多了幾分的探究。
秘密……
靠在石壁上的年瑩喜聽此,一顆剛剛放鬆的心,再次的提了起來,白帝口中的那個秘密,難道就是前幾日那些白國作細告訴她的事情?
不過雖然這個秘密確實是足以讓人震驚,可是白帝挑這個時候說出來,又是為了什麼?
白帝見了宣逸寧那目光中的探視,不禁更是得意忘形了起來,不過還沒等他將唇角的笑容擴大到耳邊,便聽聞宣逸寧悠然的開了口。
“白帝所謂的秘密,難道是指關於安陽侯身世的秘密?”
白帝一驚,臉上的得意之色登時僵硬在了麵頰上,他不敢置信的緊緊盯著麵前的宣逸寧,再是笑不出來,“你,你為何會知道?”
他確定當年知道此事的人已經沒有活口了,要不是為了這件事敗露,他當初也不會在一夜之間殺了安陽侯全家上下所有的人。
他自以為這麼多年這個秘密將不會有人再次提起才是,可是為何遠在宣國的宣逸寧竟然會知道?
其實不要說是白帝,就連年瑩喜也是驚訝的,畢竟那件事情發生時,宣逸寧還那麼年輕,而且當初宣國那個時候正在動蕩不堪,按照道理來說宣逸寧忙活宣國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了,又怎麼會有那個心思和精力去打探別國的事情?
在兩個詫異的目光中,宣逸寧仍舊淡雅風清,對上白帝那雙不敢相信的眼,勾起自己的唇角,“當年白帝為了一己的私欲,而殺了安陽侯全家老小,朕登基時聽聞此事的時候,也是倍感詫異,不過詫異的同時,朕更加的好奇,一向做事不留事端的白帝,為何獨獨就留下了安陽侯,並且將其流放在外,不得不說白帝的保密功夫做的不錯,就算是朕,也是費力好大的一翻周折才最終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這,這麼說,你知道安陽侯是孤王的兒子?”白帝驚恐的臉變了顏色,不過想了想,他又覺得哪裏不對,“可既然宣帝早就知道安陽侯是孤王的子嗣,為何這麼多年沒有派人殺之?而是默默任由安陽侯在白國作惡多端?”
白帝如此的問,當然不是他瘋了,而是當年在幾國動亂的時候,他曾經和宣國的老皇帝承諾過,若是宣國肯派兵幫著他保住白國,他便願意承諾,如果在他退位或者駕崩前,他的膝下仍無子嗣的話,那麼他心甘情願將白國歸列為宣國的一片城池,也自願交上手中的白國玉璽,給下一任宣國的帝王。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正常來說,作為宣國的皇子,宣逸寧應該是知道此協議的才是,那麼若是宣逸寧早就了安陽侯的身世,為何這麼多年都不派人斬草除根?因為隻要安陽侯死了,那麼白國就早晚都是宣國的囊中之物,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了,事實就是那麼的可笑,他除了白緋繞這個見不得光的兒子之外,膝下再無兒子。
“嗬嗬……”宣逸寧輕輕的搖了搖頭,雙眸之中無不是譏諷的笑意,“如果朕想要白國,大可以直接出兵,犯不著為了一個區區小國而動用卑鄙的手段。”
“你……!”白帝沒想到宣逸寧的話說得這般的直白,瞪著一雙眼睛仇視著麵前的宣逸寧,想要說些什麼來泄憤,可是想了半天卻是沒能說出一句話。
靠在石壁上的年瑩喜也是聽得目瞪口呆,雖然宣逸寧這話自大了一點,不過說實話,這個男人確實是有自大的本錢。
“好了。”宣逸寧聽也聽完了,玩也玩夠了,“現在白帝想來也沒什麼要說的了,不如就趁著現在安靜一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