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聽到了這裏,年瑩喜不得不說,白帝不但是有坑蒙拐騙的賊心,還具備為了自己長久打算的思維,當真是讓聽者想殺人,聞者想吃人。
其實,這也是她殺了那些白國作細的原因,她想,按照白緋繞恨白帝的程度,如果要是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其實白帝的話,可能什麼對自己暴虐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真的不怕白緋繞再與宣國為敵,而是擔心白緋繞會自我了斷。
因為白國和宣國之間的戰事,已經牽連了不少的人,如果這是一場滾雪球的話,那麼她希望在白帝這裏,便是一個終點好了,不要再越滾越大的牽連進更多無辜的人。
她不可否認這些人都有著自己的錯誤和自私,比如白緋繞,比如燕蓉,比如安麗,但是這些人並不是這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所以沒有必要要為了這場災難而救贖。
人這一輩子,誰沒有犯錯的時候?
宣逸寧看著年瑩喜一雙大眼睛嘰裏咕嚕的轉個不停,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的麵頰,“你這個人還真是對別人的事情,這般的好奇和上心。”
年瑩喜點頭,“當然,因為很多疑問憋在心裏是會生病的。”
“嗬……”宣逸寧輕笑,“那麼,你還有什麼想要問朕的麼?趁著朕現在心情還不錯,沒準會對你知無不盡哦。”
“恩。”年瑩喜想了想,忽然拉住了宣逸寧的手臂,“你在來的路上可有見到奇圖了?他也是因為不想讓白緋繞知道自己身世,而迫不得已跟在了白帝的身邊,我本來還是想帶著他回到白緋繞身邊的。”
宣逸寧搖了搖頭,“不曾,朕是順著小路過來的,並未遇見其他的人。”
“這樣啊!”年瑩喜點了點頭,忽然又好奇的問了起來,“對了,宣雨辰怎麼樣了?你收了白國營地的時候,見到他了麼?”
宣逸寧似笑非笑,“已經見到了,而且這個時候,想來已經和司南王妃雙宿雙棲了才是。”
“啊!你竟然將於淑蘭帶去了營地?真有你的宣逸寧!”年瑩喜開心的笑了起來,她早就看出了宣雨辰對於淑蘭有割舍不掉的情誼,她本來還想著自己親手撮合這兩個人,沒想到卻是被宣逸寧先行了一步。
宣逸寧眼中沒有半點的惱怒,仍舊好脾氣的問,“沒有什麼要問的了麼?”
年瑩喜雖然不清楚宣逸寧今兒這是怎麼了,不過既然他讓她問,她倒是也不客氣,“對了,平安人呢?我似乎好久沒見到他了,宣月淮的臉怎麼樣了?有沒有給稻穀神醫看?芊芊和紫蝶她們又如何了?你有沒有看見她們幾個?”
這次,聽聞著她劈裏啪啦像是崩豆一樣的問題,宣逸寧微微擰起了長眉,再次伸手捏上了她的麵頰,口氣之中難免帶上了些許的懊惱,“年瑩喜,你還真是會煞風景。”
“什麼?”年瑩喜詫異的呆楞了一下,理解不了他的話語,有沒有搞錯,這些可都是他讓自己問的,怎麼到了現在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嗬……就算是許久未見生疏了,你也應該有一個妻子的覺悟才是,這個時候應該什麼都不要問,直接撲在朕的懷裏啊!”他說著,再不等她的動作,直接伸手將她圈在了自己的懷中。
聞著她身上特有的味道,他知足的挑起了唇角,他是真怕這次的醒來便再也看不見她了,也真的是害怕她不會再站在原地等他了。
不過還好,他所擔心的一切都不才曾發生,她還是那個站在原地止步不前等著自己的傻姑娘。
年瑩喜隻感覺自己的眼前一花,等再次雙目看得清時,便已經被他囚禁在了懷中,他身上清冽的麝香味一股接著一股的鑽入她的鼻息,是她熟悉所想念的味道。
感受著他強有力的擁抱,年瑩喜的身體有片刻是僵硬的,甚至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就好像此刻麵對她的是一個美麗的夢境,隻要她輕輕的一動,這個夢便會在順然間蘇醒過來。
察覺到她的僵硬,他輕輕垂眸,濃密的睫毛刮蹭過了她的眼瞼,帶出她些許的瘙癢,看著她如同雕像般的樣子,他輕輕伸手撫摸上了她的麵頰,開口的聲音輕而緩,似怕是嚇著了她,似怕是驚著了她。
“喜兒,朕不會傷害你,所以別怕……”
年瑩喜癡癡的搖了搖頭,同樣伸手撫摸上了他的臉,看著他一雙深沉眼中的柔情似水,仍舊有些不敢置信和心驚膽戰的擔憂,“宣逸寧,你是喝多了?還是睡得太久迷糊了?”
“恩?”宣逸寧擰眉,沒想到這麼深情的時候,這個女人還是如此的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