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嘴裏罵個不停,手上的響竿兒不停往小女孩身上招呼,地下,赫然躺著已經斷裂的兩根竹片。
“老二家的,你這是幹什麼呢,還不住手,你要惹上人命官司才甘心是吧”兩步走上前,扯掉了婦人手中的響竿兒,重重的丟在了腳下。伸手,為木梯上的人解開了反綁的雙手,把人放了下來。
“大哥,這個敗家貨,手腳越來越不幹淨,改天,連我們都會被她賣了”婦人對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心下很是不爽,滿臉怒容,卻也知道,眼前的同宗大哥既然伸手幹涉,自己也就不好繼續教訓這個臭丫頭。
“你家裏什麼掉了?你確認就是她偷了?”李大同對婦人的惡語很反感,皺眉詢問。
“那個錫茶壺,昨晚還用了的,今天早上就不見了,不是她偷出去了還會是誰?”婦人淩厲的眼光,再次掃在女孩身上。
“我沒偷,不是我”女孩躲在李大同身後,伸出小腦袋替自己辯解。
“你說是她拿的,那今天一早她可去過哪兒?”
女人搖頭,兩層含意,一是她不知道臭丫頭有沒有離開過家;二是,她也不知道, 臭丫頭去過哪。
“我哪兒也沒去,早上起來就掃地,燒火燒開水,水開了沒找到錫茶壺,我才給娘說,她就說是我偷的,就要打我。”小女孩的委屈,不是一分半點。
“捉奸拿雙,捉賊拿贓,你說是她偷了,東西找出來沒嘛?”看打得這麼厲害,這般嚴刑逼供也早該把贓物吐出來了吧。
是秀秀水燒開了沒找到錫茶壺,老二一家才知道錫茶壺掉了。真要是她拿了,豈不是賊喊捉賊,不打自招嗎。
“這臭丫頭嘴硬,打死不拿出來。”女人恨得牙根癢癢。
“你這麼個打法,她都拿不出,說明根本不是她偷的好不好,什麼東西,還有比一條命更值錢?”李大同被老二這個婆娘氣笑了。
“好了,也不要再打了,既然說沒拿,就四處找找,看是不是放哪兒遺忘了呢?”抬腳,回屋。他身後的小女孩趁人不備,一溜煙跑了。
琪姐兒看著二娘丟了響竿兒回屋,嘴裏還罵著,找不著東西不給她飯吃之類的。
轉眼,麵前都沒有秀秀的身影了。她,肯定又是跑哪兒躲著去了。
清晨掉的錫水壺,馬二用長衫子包的東西,小墳壩裏的高粱棚棚,一串的事,連起來,李大同已經徹底明白整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