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莊丁來報,說範祿文來訪。裴塵望著淩飄颻道:“現在姑娘是一莊之主,是否由你來會見?”
“我自會去。”淩飄颻道:“但我不是莊主,邢昀才是。我不過是代他打理一段時間而已。”說完往正院而去,卻沒看到四人臉上欣慰的笑容。
淩飄颻趕到花廳時,範祿文已經在裏麵等著了。範祿文一見她進來微微驚奇,起身道:“颻妹,近來可好?”
“好。”淩飄颻笑答:“文哥,你坐呀。”她如今心有所屬,對範祿文也就無怨無恨,反而真心當他是大哥。
落坐後,淩飄颻又問:“舅舅、舅母可好?表嫂可好?”
“一切都好。”範祿文道,麵有紅暈,忙道:“我此次來是拜訪邢莊主的。”
“他出門了,要一段時日才會回來。”淩飄颻落落大方地道,儼然一派主人模樣。
“颻妹,邢莊主對你可好?”範祿文試探到。
“很好啊。”淩飄颻簡潔地回答。
“那你……”
“文哥,你有話就痛快說吧。”淩飄颻清楚他要問什麼。
“那你是不是……愛上他了?”範祿文低問。
淩飄颻點點頭,道:“文哥,我是不是……很輕薄?先是說愛你,現在又……”
“說什麼呢!”範祿文忙道:“其實你我都明白,我們之間並沒有那種感情。你先前覺得愛我隻是因為我最關心你,你自以為愛我,其實隻是感激太強烈了,而我也確實想過要照顧你一生,卻是因為你的身世可憐,我不忍心看你受委屈。如果不仔細分辨的話,很容易錯認為是愛。可是現在我們都明白了,那不是愛。”
“因為你有了表嫂,我有了邢昀,對嗎?”淩飄颻接到,長長鬆了口氣:“好奇怪,當初我們多不情願分開,卻不知因禍得福,都各自找到了真心所愛。”
“倘若我們早知道邢老莊主就是林伯父的話,或許三年前邢昀那次拜訪就能帶你回來,那樣你還能見你爹一麵。”範祿文遺憾地歎息。
“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誰能未卜先知呢?”淩飄颻黯然道,繼而又想起一件事,問:“文哥,當年我又是如何擺脫那場血災的?”
“當年,我的一位表叔是林府的管家。”範祿文回憶到:“十四年前,表叔帶了四歲的你來我們家投靠。我爹對林鏢頭的大名也是十分敬重的,而且還請他保過鏢,所以就收留了你,又怕你林家的仇人太強,就隱瞞了你的身份,對外麵說你是我遠嫁他鄉的姑媽的遺孤。因為我確實有個姑媽遠嫁他鄉,隻是一去杳無音信,所以外人也深信不疑。表叔因傷重力遏,不久就謝世了,你就一直留了下來。”
“那邢昀又是怎麼知道的?”
“聽他派去的人講,他耳聞你的所作所為,也有些懷疑你的身份,所以在三年前他以談生意為名,上門拜訪,試圖見你一麵,但是爹怕出意外,畢竟我們對霧月山莊也不甚了解,便沒讓你露麵,搪塞過去了。後來,我們意外遇到邢莊主,又被他請來山莊坐客,他定是想趁機查清你的真實身份,便派人送了封信給爹,將真相交待清楚,並希望爹將你交由他照顧。爹答應了,所以就一直沒派人來接你。”
“是這樣。”淩飄颻道。原來邢昀在最初見到她時,就決心留住她,所以他才不惜任何手段。想來他必定是早有預謀。她想到這些時,沒有氣惱隻有滿心歡喜。倘若當初邢昀稍稍矜持一點兒的話,那她這一生也不會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也不會有這段刻骨銘心的愛。這一切是上天注定,還是人的安排呢?不管是誰,她都會衷心感謝!可是上官鈺又是怎麼回事?看來回頭她還要問問裴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