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酒菜擺上,眾人先幹了一杯。柳青室笑道:“我兗州府治下能出盧公子這樣的少年才俊,我心下真是欣慰。”盧霖忙道:“伯父說笑,我一個無名小子,哪能當得這份誇獎。”他叫柳青室伯父自是看柳光傑的份上攀攀關係。柳青室笑道:“你與光傑交好,這伯父我還真當得。”盧霖連連稱是。
柳萬興搖頭笑道:“這樣不好,你應了伯父,我又得當爺爺了。”說著不停向盧霖眨眼。盧霖暗自苦笑,端起酒杯起身道:“祝老爺子福壽安康,長命百歲。”柳萬興哈哈大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道:“你這孩子我喜歡的緊。來,都喝一杯。”眾人都是陪著笑恭敬地喝了一杯。
等眾人放下酒杯,柳青室笑道:“賢侄,來,我與你介紹諸位長輩相識。”盧霖恭敬地站起身來,柳青室指著柳萬興左手邊的男子笑道:“這位是京...孫丕揚,叫孫叔叔就是。”盧霖心下苦笑:“我怎麼真成了柳家的賢侄了,這家人讓的也太親了吧。不就一幅畫,至於麼。”當下無法,恭敬地為孫丕揚斟滿酒杯,叫了聲孫叔叔。柳青室續道:“這位是趙同知,這位是李通判,這位是高員外。”
具是恭敬地敬了酒,盧霖心下暗驚:“兗州府的三把手都在這了,高員外自然是兗州首富高滿。那孫丕揚名字挺熟啊,但不知道是幹什麼的。既然能讓我有點印象,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這一桌之上都是大富大貴,卻是把我安排來了。”
他不知道的是,這樣做在古代非常正常。因為在座的眾人都已經把他當成了才子,在現在這個時候才子是相當的受歡迎,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人就會發達,還是先籠絡的好。柳青室就是打定了這個主意,不管你往後能不能成大氣,我拉攏了你絕對沒壞處。
眾人杯來盞往喝了幾杯。孫丕揚向盧霖笑道:“賢侄那副《鬆鶴延年圖》真乃絕世的佳作,叔叔真是喜歡的緊。”盧霖聽出他的意思,硬著頭皮笑道:“承蒙在座的諸位長輩照顧,如若果真是喜歡,您盡管吩咐下來。盧霖才疏學淺就自薦為諸位作幾幅賞玩。”
看了剛才那幅畫,眾人都打定了求畫的念頭,這下作者當眾開口,都是歡喜異常,向盧霖連連敬酒。趙同知說要山水,李通判說要人物,高員外就說牡丹,亂七八糟的一頓吵吵,盧霖都答應了下來。
待幾人都說好了題材,柳萬興笑道:“送於老夫得那幅畫好則好矣,但是老夫有一點不滿之處。”盧霖笑道:“恭聽老爺子教誨。”柳萬興自飲了一杯,抹嘴笑道:“畫是好畫,但有畫無聯,掛起來欣賞卻是不雅。”盧霖聞言笑道:“在座的長輩都是博學之士,老爺子願要諸位長輩定是願送的。”
使勁搖搖頭,柳萬興道:“畫與聯應出自一人之手方顯協調,不然就大大的可惜了。”慈祥的向盧霖一笑:“不知道你可願意為老頭子作一副聯。”盧霖算是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宴後定位老爺子寫上一聯。”柳萬興撫掌笑道:“也別等什麼宴後,就是現在。”回頭向一個仆傭叫道:“拿上好的筆墨來。”盧霖見他興致勃勃不忍拒絕,默默地想對聯內容。
前世的盧霖,絕對能算上半個書香世家。他的姥爺是一位老學者,中年時期經曆過**,後來執教於BJ大學,直至退休。老爺子一輩子就一個女兒,嫁與了老朋友的兒子,就是盧霖的父親。有了盧霖之後因為家人一直在部隊,五歲的時候盧霖一直跟姥爺生活在B大,一直到十二歲才接去跟父親生活。在這七年之中受了姥爺的影響,對詩詞歌賦、對聯等等極其喜歡,在姥爺的教導下,詩詞歌賦是滿滿當當的記了一肚子。後來學習國畫,因為需要題詞等原因又苦讀了一陣詩詞。要說四書五經、八股文的話盧霖是真真正正的不懂,但是說到吟詩作畫,他絕對是其中翹楚。
也正是這種原因造就了盧霖打死也不願意做軍人,十八歲被爺爺強行送進了軍隊。當了二年半的兵之後,在爺爺和父親不知道的情況下私自提前退伍。盧霖的爺爺知道以後,當場拍桌子大怒,帶了一個警衛連揚言要崩了這個不孝子。心中害怕的盧霖賴到姥爺就一待就是兩年,死活不回家,在這期間也是他繪畫突發猛進的一段時間。兩年後終於迫使他爺爺答應不讓他去當兵才回家,然後瘋狂的開始研究國畫,兩年後終於獲得認可,開辦了自己的第一個畫展,成為了年輕書畫家裏拔尖的一個存在。但是就在開畫展的那天晚上他穿越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