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的時光又過去兩天,老天撒播夠了陽光,從早晨開始天空陰雲密布,北風淩烈,看樣子又會下一場大雪。
盧霖滿意的收回拳頭,雖然隻練了短短的四五天拳術,進展也是緩慢,但身體的增強自己還是能感覺出來。初學之時,最多練上一遍就已經氣喘籲籲,現在呼吸已經能調的均勻。
立定吐氣,緩緩收勢,盧霖暗叫聲:“爽。”吐出胸中濁氣,拿起布巾拭去額頭的汗水。
轉身看見宋雅傾笑盈盈的看著他,盧霖不好意的笑道:“胡亂學的幾下,入不了眼。”宋雅傾搖頭輕笑:“盧大哥練的不錯,和吳大哥他們差不了多少。”
抬手搖晃手中的布巾,盧霖笑道:“莫要再取笑,吳大哥他們都是十幾年的功夫,我這三腳貓的幾下怎麼能和他們相比。對了,宋姑娘,你爹爹送你那簪子不是折斷了麼?左右無事,咱們出去轉轉,我重新給你買一枝。”
他看見宋雅傾頭發鬆軟的挽起來,隻用一根黃木簪子豎起來,再沒有其他事物,與她出眾的容顏相比,這般裝束讓盧霖暗叫可惜。
提起父親遺物,宋雅傾眼神有些黯淡,微微淡笑道:“就這樣挺好,多謝盧大哥。”
心中埋怨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盧霖放下布巾走到她身邊,說道:“都是我不好,惹姑娘傷心。既然你帶不慣其他的簪子,咱們不如找銀匠修一修。”
宋雅傾有些出神的點點頭,淡淡的問道:“盧大哥,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些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
“你放心,像王鵝泉這種喪盡天良的狗官,總有一天會伏法認罪。”見她眼中淚花閃現,盧霖手足無措的勸慰。
“希望如此。”宋雅傾拭去滾落到腮邊的淚珠,強笑道:“讓盧大哥見笑了,我去取簪子。”
“恩,咱們早去早回。”盧霖順著她的話說了一句,目送她回房。
片刻,宋雅傾手裏托著簪子出來,想必已經調整了心情,恢複了平日端莊的模樣:“不知道還能不能修,已經從中間斷掉了。”
盧霖雖對維修飾品不懂,但也知道無非是高溫焊接這一套,當下笑道:“隻要不碎開了,肯定都能修好,拿來我看一看。”
接過銀簪,盧霖心中讚了聲“巧奪天工。”簪首是兩朵對開的梅花,連花蕊都能看的清楚,一顆珍珠分成兩半做點綴,白色的珠子襯得梅花愈發高潔。簪身細長,雕滿了不知名的花紋,甚是典雅。
斷痕處在簪首下方,把整條簪首、簪身分成兩節。盧霖小心的捏著簪子連連搖頭:“還是不修的好,修完這花紋自然也會改變,再也比不上以前那般模樣,可惜了。”
宋雅傾輕點螓首,出神的看向簪子:“這簪子是請金陵一位有名的匠師所做,父親剛送與我時,就喜歡的不得了,想不到剛帶了這些時日,就毀壞了。”
“如果這簪子能分開就好了,回頭定做個簪首,還和新的一樣。”盧霖淡笑道:“如果日後能到金陵,我定然做枝一模一樣的送給你。”
聽他說到日後,宋雅傾輕聲問道:“盧大哥,案子了結以後你就要回京麼?”
說到回去,盧霖有些出神,輕笑道:“我先回兗州府,希望能在過年以前回去。”腦子裏常曉娥笑吟吟的臉龐閃過,盧霖眼睛裏有些綠光透出來,嘴角又挑高了三分。
見他眼中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宋雅傾精神有些低落,“他肯定想到了那個叫小娥的女子,不知道她究竟長什麼樣子,能讓他如此的想念。”掃去腦中的不快,她柔聲問道:“盧大哥家裏父母親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