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萌覺得自己呼吸都是一窒,如果說李開放是月黑風高下那脫韁的矯健野馬,葉賢俊是大宅門裏的豪華擺設,那麼眼前的男人絕對是溫室中宜人的溫柔的恰到好處的風。
“啊,啊,我是。”麥萌慌張的點點頭,早已準備好的客套完全忘了,隻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一種儒雅謙虛淡然的感覺。
本來想去吃牛排或者川菜的,現在看來實在是有些不搭調,麥萌問了他的意見,他隻是輕描淡寫的輕輕說,我都可以的,找個地方做做就好的。
麥萌想想,問他要不去茶室?他輕輕搖頭,那種太奢侈的地方,不實惠。
麥萌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其實還算是接地氣的嘛!
後來兩人去了一家概念餐廳,整間餐廳都裝修成了竹林的感覺,一入正門就是潺潺流水如小溪,輕輕地絲竹之聲環繞四周。麥萌在後麵打量,這個男人就像是竹林裏的絕世劍客,沒有一點世俗的感覺,出塵脫俗。
他儒雅謙虛的樣子,沒有絲毫違和感。麥萌暗想,他到底是經曆過哪些,又感悟了多少,才能有這份的氣度。這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他的談吐,他的高度,他的內涵,無一不讓麥萌望其項背又暗自自卑。那是她永遠也無法企及的高度,永遠也到達不了的境界。
眼前的男子就像是一場夢境,那麼不真實。麥萌甚至極度懷疑怎麼會有這樣一個脫俗的存在。
他的清淡,宛如靜夜裏的幾絲飄香,驚煞世人,無法尋其蹤跡,回味多餘記憶。
兩人從餐廳出來,下弦月高懸,幾縷清風飄過,遠處的燈紅酒綠高聲喧鬧。他主動提議說送她回去,淡淡的笑了一下,唇邊出現微微地酒窩,整張臉都明亮了起來,說不出他的五官到底哪裏好看,可就是知道,這輩子也忘不掉了。
麥萌急忙說打車回去就好,不用麻煩。兩人推脫了幾下,他也就不再堅持,說,好,那我看你先上了車,再走。
麥萌暗自慶幸現在的夜色,暗自慶幸昏黃的燈光,不然自己的樣子一定又明顯又丟臉。
坐進車裏,麥萌衝著門外的他揮手。他站在道邊,昏黃的燈光把他的臉照射的明暗不明,看不出神色,隻覺得有一種孤寂的感覺,讓人心疼與憐愛。
麥萌到家的時候,李開放正坐在沙發上看文件,丟了一桌的文件甚至有幾份掉到了地上。這倒是有點不像麥萌認識的他了,他的東西總會整齊的擺放在一起,即便是看文件,也都是一打是看完的,一打是需要看的。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到嘴邊的話,李開放又咽了回去,總覺得這樣倒像是不給她自由了,“你周末沒事吧?一起回去看看爺爺。”
麥萌隨意說好,然後拖了鞋,把包掛在門口。心裏暗自不爽,自己都這麼晚回來了,他一點都不關心自己,萬一她要是被劫財劫色了呢?萬一她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呢?心底像是有個無底洞,隻覺得無盡的失望。
這天晚上,李開放有著明天要見爺爺的心事,所以上床之後就在想要給爺爺買點什麼。尤其這還是第一次帶麥萌回去,總要買個能夠表達心意的東西。雖然爺爺肯定會說,買什麼東西,家裏都有,但是心意總是要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