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寧倒是中規中矩地來探視了,還帶了許多補品,“子衿表姐,昨日是夏寧的錯。”
安子衿往木槿設了座,“無礙,不過是一點小傷。”
沉默了良久,安子衿見她還沒有起身的意思,而自己業務意於追究什麼,於是開口道:“寧表妹不必擔心,這件事就這麼翻篇了,明日是外祖母的壽宴,這些個小事難道我還會追究?”
季夏寧低下了頭,“夏寧想說的是昨日表姐瞧見季辰一事。”
安子衿斂了笑意,正色道:“按道理,季辰是二房的庶子,我是不該插手的,隻是昨日一事也沒有法子置之不理,外祖母的壽宴在即,難道就該讓這些個事拂了外祖母的興致?”
季夏寧咬了咬唇,眼裏既是擔憂也有愧疚,“三妹妹她隻是孩子氣性,且季辰到底是個庶子,夏寧希望表姐能不將這件事宣揚出去,若是為了一個庶子而毀了三妹的閨譽,這該如何是好?”
安子衿再次打量了一番這個季夏寧,她的確不是個和季夏琴一樣的人物,可她所求所願無非是保全住自己的體麵,季夏琴若是得了個惡毒的名頭,她這嫡親的姐姐自然也討不著什麼好的。
安子衿將手邊的杯盞輕輕拿起,又重重放下了,“木槿,這茶涼了,換一壺來。”
季夏寧有些忐忑起來,“子衿表姐……”
安子衿笑著搖了搖頭,“寧表妹,我的眼睛並不代表了季府上下,同樣,我的話也不代表季府上下。”
“可是……”季夏寧站起了身,急聲道:“外祖母最疼你不過了,你一定要放任這件事傷害到琴兒麼?她和程翰林家的親事已經在議了!”
木槿很快換了一壺茶,又倒了半杯,安子衿點點頭,“讓茯苓吩咐人將繡屏抬來,還有些地方要改改。”
木槿點點頭退了下去。
安子衿笑著望向了季夏寧,“她做沒做過的事不是在於我的話,寧表妹想必是想錯了,也走錯了路子,我過不了多久就要回洛陽去了,這季夏琴的親事也不會和我有關。”
“既然如此,那子衿表姐能保證不將此事宣揚出去麼?”
季夏寧緊張地看向了安子衿。
安子衿卻是輕輕一笑,沒有回話,眼底的冷意也透著一股送客之意,對於季夏寧這樣冠冕堂皇而內裏自私的人,多說無益。
這時候茯苓已經吩咐人將那盞繡屏抬了進來,“小姐,方才季大少爺派人來詢問您的傷勢。”
安子衿望著那盞芙蓉春暖的繡屏,仔細地找著上頭的不妥當之處,“去回,就道是他有心了,我已經好多了。”
茯苓點點頭,“季大少爺還說了今日的晚食已經吩咐了小廚房單做了送來,讓小姐在屋裏歇著便是。”
安子衿失笑,“倒是將我當做走不了的了。”
聽到這裏季夏寧的臉色也紅了,她訕訕一笑便起身道:“那夏寧便先告退了。”
待到季夏寧走了,木槿便不悅地說道:“這季家二小姐是個什麼意思?”
茯苓方才也從木槿的口中得知了這件事,憤憤道:“我們小姐沒有追究就不錯了,居然還要得寸進尺,還要保證?是不是還要為這件事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