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有些忐忑地坐下了,“二小姐,近來這長澤院是有些奇怪,楊姨娘的藥以前還讓我們這些個粗人動手呢,現在楊姨娘恨不得天天盯著廚房,聽說她還時不時就捂著肚子喊叫,可又不準我們去喊大夫……”
安子衿問道:“三小姐還去長澤院麼?”
“自然是會去的,最少兩天也是要去一次的,有時候送些羹湯,有時候送些糕點。”
那婆子又說道:“三小姐和長澤院那裏守著門的婆子們關係都十分好,聽她們說三小姐出手極大方,連金鐲子也是赤足真金。”
安子衿的思緒卻是頓在了安香嵐這些舉動和楊氏的舉動上,她雖然一頭霧水,可還是覺得這事情蹊蹺。
“好,我都知曉了,你先回去,要是有消息及時來通報。”木槿在那婆子出門的時候又塞了一個足分量的銀錠,笑得那婆子最都合不攏,一個勁兒地誇著安子衿。
木槿回屋後就看到自家小姐還坐在椅子上凝神地想著什麼,“小姐,您歇一歇吧。”
安子衿緩緩搖了搖頭,“她不解,但卻直覺認為這件事對值得追究。”
秋琴的辦事效率是極高的,當了那南珠手釧到趕去那村子加起來還不到一個半時辰,自然她身後跟著許多若無其事而眼眸緊盯著她的人手。
正是知道安二小姐的這個安排,秋琴也鼓足了勇氣。
土地廟旁的村子遠遠看起來就小的可憐,幾棵無人照管而長得歪歪扭扭的樹木顯示著這個村子的破敗。
但奇怪的是,越走近就會發覺好些華麗的馬車停在路邊,還時不時有衣著華服的女人們邁著虛弱的步子由下人們攙扶著往馬車裏走,雖然步態虛弱,可臉上卻溢著舒服的笑意。
“我的天,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說著秋琴忍住了手上的抖動,一步步走了進去。
其中一家宅子刷的極白,門口放著一隻紅木桶,裏頭放了一半的水,但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遠看就很是耀眼。
秋琴記得三小姐的吩咐,伸手要在那水桶裏扔了一塊銀錠,她竟是驚訝地發覺那木桶中早就有許多大大小小的銀錠了。
她放了銀錠後果然黑乎乎的大門就來了,一個老的胡子花白步履蹣跚的老人來開了門,瞥了眼秋琴的模樣就猜她是來買藥的,於是悠悠問道:“姑娘,來見西婆子的?”
秋琴連連點頭,“有勞老人家替我通報一聲,就道我是安姓小姐的貼身婢女。”
那老人顫顫巍巍地點了頭,眼睛盯上了秋琴手裏的一塊銀子,腳下也不肯挪步。
秋琴會意,立刻將手裏的銀子給了他,“老人家,拿去喝杯熱酒暖暖身子吧。”
那老人似乎很是滿意,沉聲笑道:“老頭子我這就去瞧瞧西婆子那裏的病人好了沒,下一個就是姑娘了。”
秋琴還是惴惴不安地,她回頭看已經看不見原先在路上還能時不時看見的商隊或者背著書架的書生秀才,可此刻的身後卻空無一物,她差點忍不住要打個寒戰。
“姑娘,請進吧。”那老人一瘸一拐地迎進了秋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