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祁氏私立醫院。
病房裏黑壓壓的站了一群人,個個低垂著頭,氣氛緊張異常。
祁尊完全蘇醒了,雖然還是一副臉色蒼白偏弱的樣子,但一點也不影響他全身暴烈的因子,壓迫的一屋子人,沒有一個敢直麵他的,就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展躍都跟病貓似的,選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偷偷的縮著。
此時祁尊靠坐在病床上,腿上放著厚厚的一疊文件,一邊的桌上也堆了好大一疊,他一點麵部表情都沒有,一份一份的翻看著,偶爾輕輕一皺眉頭,啪的一聲合上了手裏的資料,往桌上一丟,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下麵的人緊張的暗暗抽涼氣。
這一個來月祁氏總公司和旗下的各個分公司的業績下滑的厲害,人心動蕩不安,簡直就亂成了一鍋粥,此時各個分公司管轄區的負責人,都跟做了賊似的,心虛。
兩個小時過去了,下麵的人誠惶誠恐的站著,祁尊隻是靜靜的翻看,沒開口說一句話,看完堆疊如山的資料後,他竟然什麼意見都沒發表,也沒發脾氣!
這也太出乎意料了!一大票人都硬著頭等著挨訓呢!
就聽他忽然開口,語氣清冽華麗的一句:“回公司,召開全員會議。”
“你現在出院...”展躍本來想說點什麼的,被他一個眼神就滅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所有人陸陸續續的從病房出來,揣測著他召開全員會議做什麼?
祁尊換了那身病服,雖然整個人明顯清瘦了一圈兒,走路還是灑灑脫脫,身後高調的跟著一群保鏢。
他還不能出院的,護士急忙跑去展淩的辦公室彙報情況,等展淩趕到病房的時候,人早就沒影兒了。
展大醫生頓時臉都氣綠了,特麼的,這家夥不說句感謝的話也就算了,出院也不跟他商量一下。
老爺子還是沒有醒過來,跟他診斷的一樣,成了植物人,為了照顧祁尊這家夥,他把安可冷落了整整一個月啊,再次定下的婚期又推掉了。
安可愛漂亮,本來想著給她一個完美的婚禮的,現在好了,孕肚明顯了,訂的婚紗也不能穿了,跟安可商量了一下,隻能等孩子出生了再辦婚禮了。
想起這個婚禮,展淩的心情又複雜了,其實上次展躍受傷住院,他重新看婚期的時候,日子還是祁尊定下來的,祁尊想給沫冉一個驚喜,補她一個婚禮的,所以日子跟他選在一天,說好的婚禮也弄在一起,他還記得祁尊當時仰頭看著天空,說的那句很欠抽的話:‘沫冉臉皮薄,有你倆做陪襯,她不會那麼不好意思。’
他當時差點沒吐血,就因為沫冉臉皮薄,會不好意思,他和安可的終身大事,在這大少爺的眼裏隻是陪襯!
窩草!天理何在!
可是如今,沫冉走了,祁尊從醒後一直閉口不提她,也沒讓人去找她,兩人似乎真的就這麼斷了,但是又沒斷幹淨,祁尊沒辦理離婚手續。
祁尊一回祁氏總部,就召開了一次大型會議,各個子公司接收的是現場視頻,隻要是祁氏公司的職員,上到部門經理,下到清潔工,都參加了會議。
也是這次會議,祁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人一步登天,有人從天堂摔下了地,祁尊推出了一個公司新策略‘不破不立’,他把所有部門拆了重新組合新成員,根據業績表,重新提拔了一批高層管理人員,整個祁氏來了一次大換血。
事實證明祁尊果然是對的,大換血後,新陳代謝的反應相當不錯,所有人又跟打了雞血似的,整個祁氏新人新氣象,一掃萎靡,跟他一起..蘇醒歸來。
而在偏遠的另一座城市裏。
一所聾啞學校,林沫冉翻看著手中的財經雜誌,她的眼神一直落在雜誌封麵上的男人身上,男人白衫黑褲,依舊光彩的讓人移不開眼,整篇內容都在講他住院期間,祁氏虧損了多少,他是如何的睿智過人,重新整頓公司,而今祁氏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等等..
“小林老師,小林老師?”一位帶著大框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連續叫了她好幾聲,忽然想到她不會開口說話,是個聾啞人,立馬放棄了叫她,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用手語告訴她:“放學了,該去吃晚飯了!”
她嚇了一跳,這才反應過來,衝著來人禮貌的勾起一笑,用手語告訴人家:“好的,知道了,謝謝。”
中年男人瞥了眼雜誌,頓時笑眯眯的調侃起來:“原來小林老師喜歡這類型的男人啊!那可不好找哦!不過沒關係,你年輕漂亮,找一個這樣的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