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和其他村民都大驚失色,隻見那片如黑雲般的騎兵衝進陸家村,不問青紅皂白見人便殺,轉眼間陸家村的比武場上便是屍橫遍野。
陸寒和他的兒子距離村口較遠,僥幸逃過一劫。正在這時,村正中的草屋裏走出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正是陸家村的長老。
長老在前兩年終於突破到煉氣境,因此而延年益壽得以繼續擔任陸家村的長老。他緩步走了出來,大吼一聲:“停下!”
騎兵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殺戮,靜靜看著這個老人。
長老掃了一眼遍地的屍體,神情戚然地說道:“不知各位是所為何事來我陸家村大開殺戒?”
其中一名騎兵冷漠地看了長老一眼,如金屬般鏗鏘的聲音響起:“奉天鷹城主之令,若要禦敵於外必先滅讎仇於內。陸家村與我天鷹城有血海深仇,為避免戰爭期間陸家村伺機報複,特在戰爭前掃滅陸家村,一個不留!”
言罷,這騎兵首領卻是不再給長老說話的機會,一揮手臂,大喊一聲“殺!”頓時騎兵們再次揮起了手中的長刀開始屠殺。
這些騎兵都是至少煉體境八階的實力,煉氣境的也是數不勝數,那首領更是氣海境巔峰的實力,陸家村的村民們幾乎沒有多少抵抗就被或殺或俘。
陸斷不甘被俘,強行掙脫身上的繩索要去與騎兵們拚個你死我活,卻是還沒走到馬前就被數把長刀貫穿了身體。
旁邊拉著孩子正在四處躲避的陸寒看的睚眥欲裂,腦海中卻是瞬間閃過了很多與父親在一起的畫麵。
為自己買藥的父親,為自己流淚的父親,為自己身心俱疲的父親。這些完整而又清晰的記憶畫麵如驚雷般轟擊著陸寒的靈魂,陸寒停止了逃跑,跪倒在地上。
後麵一陣風刮過,卻是一個騎兵揮舞著手中的長刀正在向他們疾馳而來,他早已注意到這邊的這個男人和小孩,不過那個男人看起來才煉體境一階的寒酸實力,自然不會被他放在眼裏。
“爹,快走啊。”旁邊陸寒的兒子焦急地拉著陸寒,想要拉著他快跑。但陸寒卻是如同未聽見一般跪坐在地上,眼中流下了兩行血淚。
如果我連自己的親人都無法保護,我還算什麼男人?如果我的家園被人入侵我卻無能為力,我還有何麵目存活於世?
“啊!”陸寒驟然仰天長嘯,身體中仿佛有一道紅光一閃而逝,周圍的環境霎時如拚圖般片片剝落,形成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黑洞,周圍那些正在殺戮的騎兵,哀嚎的村民,遍地的屍體都如同融化了一般漸漸消失,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與黑暗。
突然,一道光在遠處閃了一下,一個模糊的人臉漸漸浮現,卻正是陸寒當時和蕭舟權在叢林裏遇上的那個會發出鳥鳴的人臉怪物,不過可能由於陸寒曾用紅色氤氳吸收過它的靈氣,因此它看上去有些模糊和萎靡不振。
這次陸寒卻是沒給它任何可能反擊的機會,手掌一揮,一道紅色的靈氣匹練直接將它貫穿。這個人臉怪物帶著一個巨大的洞穿傷疤在空中晃了晃,便是無力地跌落到地上。
隨著它的跌落,周圍的環境開始浮現出一些光影,終於,陸寒身遭的景物漸漸清晰,卻是依舊在那後山的叢林。
旁邊的蕭舟權正坐在地上唉聲歎氣,也不知道是為陸寒的昏迷而感到心傷還是為了自己少了一個庇護神無法走出這叢林而感到埋怨害怕。陸寒悄悄坐起,突然一巴掌扇到蕭舟權的後背上。
隻聽“啊!”的一聲大叫,蕭舟權嚇得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待得他回頭看到是陸寒的時候,卻是又哭又笑抱著陸寒抹起了眼淚。陸寒看著這個把眼淚鼻涕一起抹到自己身上的男孩,嫌棄地推開他,沒好氣地說道:“大男人,哭什麼!”
蕭舟權一聽這話卻是哭的更加起勁,他邊哭邊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幾天啊!你昏迷的時候我可是半步都不敢動啊,生怕有野獸來把你吃了啊(陸寒腹誹誰知道你是不是害怕自己被吃了)!這幾天我可是茶不思飯不想就期盼著你能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