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護你一生幸福的智慧書16(2 / 3)

在我小時候,有一天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在密蘇裏州的一棟破木屋上玩耍。從木屋下來的時候,我先站在窗欄上,然後就往下跳。當時我的左手食指上帶著一個戒指。就在我往下跳的時候,不料手指上的戒指勾住了一顆鐵釘,把我整個手指拉斷了。我尖聲地叫著,嚇壞了,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在我的手好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為這個煩惱過。再煩惱又有什麼用呢?我接受了這個不可避免的事實。現在,我幾乎根本就不會去想,我的左手隻有4個手指頭。

幾年之前,我碰到一個在紐約市中心一家辦公大樓裏開貨梯的人。我注意到他的左手齊腕砍斷了。我問他少了那隻手會不會覺得難過,他說:“噢,不會,我根本就不會想到它。隻有在要穿針的時候,才會想起這件事情來。”令人驚訝的是,在不得不如此的情況下,我們差不多能很快接受任何一種情形,或使自己適應,或者整個忘了它。

我常常想起在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有一家15世紀的老教堂,它的廢墟上留有一行字:“事情既然如此,就不會另有他樣。”在漫長的歲月中,你我一定會碰到一些令人不快的情況,它們既是這樣,就不可能是他樣。我們也可以有所選擇。我們可以把它們當作一種不可避免的情況加以接受,並且適應它,或者我們可以用憂慮來毀了我們的生活,甚至最後可能會弄得精神崩潰。

下麵是我最喜歡的心理學家、哲學家威廉?詹姆斯所提出的忠告:“要樂於接受必然發生的情況,接受所發生的事實,是克服隨之而來的任何不幸的第一步。”住在俄勒岡州波特蘭的伊麗莎白?康黎,卻經過很多困難才學到這一點。

下麵是一封她最近寫給我的信,她在信中說:

“在美國慶祝陸軍在北非獲勝的那一天,我接到國防部送來的一封電報,我的侄兒——我最愛的一個人——在戰場上失蹤了。過了不久,又來了一封電報,說他已經死了。我悲傷得無以複加。在那件事發生以前,我一直覺得生命對我多麼美好,我有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努力帶大了這個侄兒。在我看來,他代表了年輕人美好的一切。我覺得我以前的努力,現在都有很好的收獲……然後卻收到了這些電報,我的整個世界都粉碎了,覺得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我活下去。我開始忽視自己的工作,忽視朋友,我拋開了一切,既冷淡又怨恨。為什麼我最疼愛的侄兒會離我而去?為什麼一個這麼好的孩子——還沒有真正開始他的生活——就死在戰場上?我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我悲痛欲絕,決定放棄工作,離開我的家鄉,把自己藏在眼淚和悔恨之中。’就在我清理桌子、準備辭職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封我已經忘了的信——一封從我這個已經死了的侄兒那裏寄來的信。是幾年前我母親去世的時候,他給我寫來的一封信。“當然我們都會想念她的,”那封信上說,“尤其是你。不過我知道你會撐過去的,以你個人對人生的看法,就能讓你撐得過去。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些你教我的美麗的真理:不論活在哪裏,不論我們分離得有多麼遠,我永遠都會記得你教我要微笑,要像一個男子漢承受所發生的一切。”

我把那封信讀了一遍又一遍,覺得他似乎就在我的身邊,正在向我說話。他好像在對我說:“你為什麼不照你教給我的辦法去做呢?撐下去,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把你個人的悲傷藏在微笑底下,繼續過下去。”於是,我重新回去開始工作。我不再對人冷淡無禮。我一再對我自己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沒有能力去改變它,不過我能夠像他所希望的那樣繼續活下去。”我把所有的思想和精力都用在工作上,我寫信給前方的士兵,給別人的兒子們。晚上,我參加成人教育班,要找出新的興趣,結交新的朋友。我幾乎不敢相信發生在我身上的種種變化。我不再為已經永遠過去的那些事悲傷,我現在每天的生活都充滿了快樂,就像我的侄兒要我做到的那樣。

伊麗莎白?康黎學到了我們所有人遲早要學到的東西,那就是必須接受和適應那些不可避免的事。這不是很容易學會的一課。已故的喬治五世在他白金漢宮的牆壁上掛著下麵的這幾句話:“教我不要為月亮哭泣,也不要因錯事後悔。”

同樣的這個想法,叔本華是這樣說的:“能夠順從,這是你在踏上人生旅途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很顯然,環境本身並不能使我們快樂或不快樂,我們對周遭環境的反應才能決定我們的感覺。必要的時候,我們都能忍受得住災難和悲劇,甚至戰勝它們。我們也許以為自己辦不到,但我們內在的力量卻堅強得驚人,隻要肯於加以利用,就能幫助我們克服一切。

已故的布思?塔金頓總是說:“人生加諸我的任何事情,我都能接受,除了一樣——瞎眼。那是我永遠也沒有辦法忍受的。”然而在他60多歲的時候,一天,他低頭看著地上的地毯,色彩一片模糊,他無法看清楚地毯的花紋。他去找了一個眼科專家,證實了一個不幸的事實:他的視力在減退,有一隻眼睛幾乎全瞎了,另一隻離瞎也為期不遠了。他最怕的事情終於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塔金頓對這種“所有災難裏最可怕的事”有什麼反應呢?他是不是覺得“這下完了,我這一輩子就此完了”呢?沒有,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還能活得非常開心,甚至還能善用他的幽默感。以前,浮動的“黑斑”令他很難過,它們會在他眼前遊過,遮斷了他的視線,可是現在,當那些最大的黑斑從他眼前晃過的時候,他卻會說:“嘿,又是黑斑老爺爺來了,不知道今天這麼好的天空,它要到哪裏去。”

當塔金頓完全失明之後,他說:“我發現我能承受我視力的喪失,就像一個人能承受別的事情一樣。要是我5種感官全都喪失了,我知道我還能夠繼續生存於自己的思想之中,因為我們隻有在思想裏才能夠看,隻有在思想裏才能夠生活,不論我們是否知道這一點。”

塔金頓為了恢複視力,在一年之內接受了12次手術,為他動手術的是當地的眼科醫生。他有沒有害怕呢?他知道這都是自己必須去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逃避,所以唯一能減輕他痛苦的辦法就是爽爽快快地去接受它。他拒絕在醫院裏用私人病房,而和其他病人一起住進大病房。在他必須接受好幾次手術時,他還試著使大家開心——而且他很清楚在他眼睛裏動了些什麼手術——他隻是盡力讓自己去想他是多麼幸運。“多麼好啊,”他說,“多麼妙啊,現代科學發展得如此之快,能夠在人的眼睛這麼纖細的部位動手術。”一般人如果要忍受12次以上的手術,過著那種不見天日的生活,恐怕都會變成神經病了。可是塔金頓說:“我可不願意把這次經驗拿去換一些更開心的事情。”這件事教會他如何接受不可改變的事實,這件事使他了解到,生命所能帶給他的沒有一樣是他力所不及、不能忍受的。這件事也使他領悟了約翰?彌爾頓所說的:“瞎眼並不令人難過,難過的是你不能忍受瞎眼。”

要是我們遇到一些不可改變的事實時就因此而退縮,或是加以反抗,為它難過,我們也不可能改變這些事實,可是我們可以改變自己。有一次我拒絕接受我所碰到的一個不可避免的情況,我做了一件傻事,想去反抗它,結果使我失眠好幾夜,並且痛苦不堪。我讓自己想起所有不願意想的事情,經過了一年的自我虐待,我終於接受了我早就知道的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我應該在好幾年前,就會吟誦沃爾特?惠特曼的詩句:“噢,要像樹木和動物一樣,去麵對黑暗、暴風雨、饑餓、愚弄、意外和挫折。”

我與牛打了12年的交道,但是從來沒有看到哪一條母牛因為草地缺水幹枯,天氣太冷,或是哪條公牛追上了別的母牛而大為惱火。動物都能很平靜地麵對夜晚、暴風雨和饑餓。所以它們從來不會精神崩潰或者是得胃潰瘍,它們也從來不會發瘋。我是不是說,在碰到任何挫折的時候,都應該低聲下氣呢?不是,那樣就成為宿命論者了。不論在哪一種情況下,隻要還有一點挽救的機會,我們就要奮鬥。可是當普通常識告訴我們,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也不可能再有任何轉機時——為了保持我們的理智,讓我們不要“左顧右盼,無事自憂”。

哥倫比亞大學已故的迪安?霍克斯告訴我,他曾經作過一首打油詩當作他的座右銘:“天下疾病多,數也數不了,有的可以醫,有的治不好。如果還有醫,就該把藥找,要是沒法治,幹脆就忘了。”

在寫這本書的時候,我曾經訪問過好幾位在美國很有名的生意人。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們大多數都能接受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實,過著一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如果他們不這樣的話,就會被過大的壓力而壓垮。

下麵是幾個很好的例子:

創設了遍及全國的彭尼連鎖店的彭尼告訴我:“哪怕我所有的錢都賠光了,我也不會憂慮,因為我看不出憂慮可以讓我得到什麼。我盡己所能地把工作做好,至於結果就要聽天由命了。”亨利?福特也告訴我一句類似的話:“碰到我沒辦法處理的事情,我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當我問克萊斯勒公司的總裁K?J?凱勒先生,他如何避免憂慮的時候,他回答說:“要是碰到很棘手的情況,我隻要想得出辦法解決,我就會去做。要是做不成,我就幹脆把它忘了。我從來不為未來擔心,因為沒有人能夠預測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影響未來的因素太多了,也沒有人能說出這些影響從何而來,所以何必為它們擔心呢?”

如果你說凱勒是個哲學家,他一定會覺得非常困窘,他隻是一位很好的生意人。可是他的意思,正和19世紀以前羅馬的大哲學家愛比克泰德的理論差不多。愛比克泰德告訴羅馬人:50年來,莎拉?伯恩哈特一直是四大州劇院裏獨一無二的皇後——全世界觀眾最喜愛的一位女演員。後來,她在71歲那年破產了——所有的錢都損失了——而她的醫生、巴黎的波茲教授告知她必須把腿鋸掉。事情是這樣的:

她在橫渡大西洋的時候碰到了暴風雨,摔倒在甲板上,她的腿傷得很重,她還染上了靜脈炎,腿痙攣,劇烈的痛苦使醫生診斷她的腿一定要鋸掉。這位醫生有點怕把這個消息告訴那個脾氣很壞的莎拉。他相信,這個可怕的消息一定會使莎拉大為惱火。可是他錯了,莎拉看了他一陣子,然後很平靜地說:“如果非這樣不可的話,那就隻好這樣了。”這就是命運!當她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她的兒子站在一邊傷心地哭。她朝他揮了揮手,高高興興地說:“不要走開,我馬上就回來。”在去手術室的路上,她一直背誦著她演過的一出戲裏的幾句台詞。有人問她這麼做是不是為了提起自己的精神,她說:“不,是要讓醫生和護士們高興,他們受的壓力可大得很呢。”當手術完成、恢複健康之後,莎拉?伯恩哈特依然繼續環遊世界,使她的觀眾又為她瘋迷了7年。

沒有人能有足夠的情感和精力,既抗拒不可避免的事實,又能利用這些情感和精力去創造新的生活。你隻能在這兩者中間選擇其一,或者生活在那些不可避免的暴風雨之下彎下身子,或者抗拒它們而被折斷。

我在密蘇裏州的農場上就見過這樣的事情。我在農場上種了幾十棵樹,它們長得非常快,後來下了一陣冰雹,每根細小的樹枝上都堆滿了一層厚厚的冰。這些樹枝在重壓之下並沒有順從地彎下來,而是驕傲地反抗著,終於因承受不了而折斷。這些樹可不像北方的樹木那樣聰明,我曾經在加拿大看過長達好幾百裏的常青樹林,從來沒有看見一棵柏樹或是鬆樹被冰雪或冰雹壓垮,因為這些常青樹知道怎麼去順從重壓,知道怎樣彎垂枝條,怎麼適應不可避免的情況。日本的柔道大師教他們的學生“要像楊柳一樣柔順,不要像橡樹一樣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