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
老秦接著說:“估計明天中午你那邊就能打響……這樣吧,咱們把計劃微調一下,明天你打響之後,我先按兵不動,等你這邊徹底解決了戰鬥,我再率隊出擊。”
我不懂老秦這樣做的意思,但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老秦接著又說:“我會把行動計劃微調的事情告訴總司令的。”
“好!”我說。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要這麼做嗎?”老秦說。
我說:“想知道。”
老秦說:“其實我也說不清楚,隻是下意識有這個想法和感覺,其實攻擊時間往後延遲一會兒對整個戰局影響不大的,但我還是想延後一下……隻是直覺而已。”
我說:“嗬嗬,好,我們就按照你的直覺來!”
老秦接著說:“對了,明天戰鬥打響的時候,切記要記得一件事。”
“什麼事?”我說。
“對方也是依靠電台來聯係的,明天戰鬥一打響,首先要把他們的耳朵打聾,讓他們失去和總部的聯係。”老秦說:“這一點十分重要,你要切記住。”
“好”老秦的話提醒了我。
“那四個狙擊手,都是特戰分隊裏的神槍手,你可以發揮他們的作用,直接先把電台給打爆……隻要他們不能和外界聯係,那剩下的人和貨物都任憑你收拾了。”老秦嗬嗬笑起來。
我也笑了。
天黑之後,我們繼續出發。
大約晚上8點的時候,接到了李順的情報通知:伍德已經抵達曼穀,卻並沒有在曼穀入住,而是在機場直接上了一輛接他的車子,車子徑直往北開,剛剛上了去清邁方向的高速公路……
這情報似乎表明,伍德果真是要奔金三角來了。
大戰在即,伍德要來湊熱鬧。
伍德不知深淺不知死活不知厲害不知是何目的是來觀戰的還是來送死的呢?
我覺得這觀戰和送死似乎都不是,按照我和老秦李順的分析,伍德應該是不知道我們的行動計劃的,既然不知道,那麼,他要來金三角說不定就是迫不及待要來和果敢自衛隊商議如何剿滅李順及其撣邦革命軍的。
伍德是個巨富,他有足夠的物質基礎支撐果敢自衛隊來幹掉李順的革命軍。
其實伍德到底有多少財富,我並不知道,隻是下意識覺得他有很多錢,甚至比李順要多很多。
而李順到底有多少錢,我同樣不知曉。
這年頭,在金三角,有錢就可以買到軍火,就可以招募到士兵,就可以兵強馬壯,就可以槍杆子裏麵出政權當老大。
槍杆子才是硬道理,這是金三角的生存規則。
按照李順的說法,伍德和果敢自衛隊是老朋友老交情老客戶了,既然是老朋友,而且他們都把李順視為眼中釘,那麼聯合剿滅李順就是符合他們的共同利益的,伍德出錢,果敢自衛隊出人出槍,這合作簡直是絕配了。
隻是,不論是伍德還是果敢自衛隊,似乎他們都沒有意識到,李順不但盯上了他們的這批巨額毒品交易,而且胃口更大,要借此機會直接先下手為強先把果敢自衛隊的大本營幹掉。
同時,我和老秦都不知道假如伍德真的在發起攻擊前進入了金三角,進入了果敢自衛隊的大本營,那麼,李順是否批準老秦把伍德搞死?亦或是抓活的?
第二天拂曉時分,我們終於抵達馬卡穀地,進入伏擊地點。
此時天色放晴,金三角火辣辣的陽光照射著三麵環山的馬卡穀地,因為剛下過雨,河穀裏的小溪成了一條湍急的河流,河麵不寬,兩邊河灘的鵝卵石發出耀眼的光。
我將隊伍分成20個戰鬥小組,每5人一組,均勻分布在周圍的三麵高地上,錯落分布,每個小組的戰鬥人員都配備47,每人都帶著4顆手雷,每兩個小組配備一挺輕機槍,每個高地配置一挺重機槍。
我在迎麵的高地指揮,支隊長帶著4個戰鬥小組守在河穀的入口,一旦馬幫全部進入戰鬥打響,他們負責紮上口袋封住口子。兩門迫擊炮都跟隨我,四名狙擊手我和支隊長每人兩名。
一切布置就緒,全部人馬各就各位。
密密匝匝的樹林和雜草掩蓋了我們的行蹤和身影,我用望遠鏡觀察著穀地周圍,靜靜等待獵物的到來。
接近中午的時候,偵察分隊報告,果敢自衛隊的馬幫正在接近馬卡河穀。
果然如老秦所料,當果敢自衛隊的馬幫千辛萬苦從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裏鑽出來,這樣他們以為已經走過危險地段,距離景棟城也越來越近。
經過長途行軍,在原始森林中人困馬乏,餐風宿露,護衛士兵明顯放鬆警惕,軍官也不像剛上路那樣斥罵士兵,都有些聽之任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