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為什麼現在的她就找不出答案?
將薄毯拉緊一些,她蜷起身體,來抵禦一室冷清。
“如果,我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
“這麼冷,為什麼不開暖氣?”
低沉的聲音重合,她一愣,燈光亮起的那一刻還未回神,隻是呆呆地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已向她走來的葉聽風。
“回來了?”她笑,站起身,光潔的腳丫踩在雪白的地毯上,格外楚楚可憐。
“不開燈,又這麼冷清,”他皺眉責怪,“我以為你沒來。”
“看入神了沒在意……”她訕訕地笑,接過他手中的大衣。
“文藝片。”他瞥了眼屏幕,很不屑地。
“聽風,”她忍不住開口,嘴角彎起來,“我餓了。”
“沒吃晚飯?”他猜測。
“嗯,”她心虛地一笑,“光顧著偷跑上來了,你這又沒廚房。”
她低頭,手指局促地玩著他的襯衫衣襟,他的心不由一軟:“賭場的餐廳二十四小時開放,廚師也是五星飯店水準。”
“我知道。”她咕噥,“可我怎麼跟他們說嘛,還不成眾矢之的了。”
他瞪著她,有些惱火——連他都不在乎了,她有必要這麼藏著掖著嗎?就這麼怕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捉住她的手,他拉著她往外走。
看到他在電梯裏按的數字,她正要開口,他嘲弄地一笑,不爽地打斷她:“你以為跟我去了趟倫敦,還有誰不知道?”
她撅嘴,很鬱悶地選擇沉默,跟在他身後進餐廳。
坐下翻了翻菜單,便覺無數道目光偷偷地在注目,等她一抬頭,又盡數收了回去。
好玩是吧?她抿嘴,臉上浮上一絲壞笑。
“怎麼了?”葉聽風看見她合上菜單,有些疑惑。
“你會做什麼?”她看著他,麵露期待。
他一怔,隨即誠實地答道:“三明治。”
果然——她在心裏歎了口氣。
“好吧,我們吃三明治,”她望著他,“你做的三明治。”
“開什麼玩笑,”他蹙眉,看著她格外認真的表情,“你確定?”
她點頭,極其鄭重地。
“你拿什麼來換?”他問,淺淺一笑。
“身體。”她的回答簡短而爽快,直擊要害。
“難得你這麼大方,”他的目光灼熱起來,“我怎麼能不奉陪?”
於是餐廳的顧客好奇地看著這兩個人進去,然後一群穿著白袍的廚師被趕了出來。
“你確定五分鍾能行?”她的質疑換來他一記白眼。
很識相地閉嘴,然後看他在那裏手忙腳亂,有些想笑,卻打死也不敢笑。
五分鍾後,她接過他遞來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他盯著她的反應,心裏居然有些緊張。
“還可以,”她評價,然後疑惑地望著他,“你沒放Cheese?”
他神情一僵,嘴硬道:“誰規定三明治一定要放Cheese?”
她不怕死地指著料理台上打開的小包裝袋:“可是你連Cheese片都拿出來了,難道是用來看的?”
話音剛落,她看見他臉色一黑,於是慌忙辯解道:“我就是說說,沒有Cheese味道也很好……”
她邊說邊再咬上一口,然後作肯德基廣告裏標準的陶醉狀。
葉聽風氣結,他是瘋了才陪這個女人瞎攪合——冷著臉,他轉身走出廚房。
留下冷歡在原地,笑得直打噎。
多難得,他居然會為她親自下廚。
手裏這個簡單的三明治,對她而言比voinum dwich還要珍貴,還要美味。
因為它意味著,他對她是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