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遠遠的走過來就大聲地說:“夢夢,你別走呀。你等等我。”
我心中寒意更甚,不知道繼母接下來要對我做什麼。隻見她坐在我的對麵,用手捋了捋新燙的頭發。
我翻了個白眼,無奈的對她說:“你明明知道我這個是冥婚,還不怕死的過來見我,是真的不擔心會惹禍上身嗎?還是隻是為了過來看一看我究竟死了沒有。”
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人心毒過百鬼。
繼母左顧右盼,烏溜溜的眼睛上下環視了一圈,確定是沒有什麼異常了。才放心的對我說:“夢夢啊,你要是能這麼想,那就真的是太好了。你看,我一直都把你當作女兒給對待,看到自己的女兒找到了一個好人家,我也是很為你開心的。”
我見狀,說:“哪有媽會把女兒給往外推的。”
厚重的大門咯吱咯吱的,來來回回的小幅度擺動。我可不相信重工雕塑的巨大鐵門,會被風給吹的搖搖晃晃。
真是大白天都不讓人安寧,我本想最多偶爾晚上承受一下來自宮弦的嚇人,可是沒想到這棟房子就連白天都是這麼瘮人。
繼母心虛的對我說:“可是這個啊,夢夢你也知道的。這個女兒啊,長大後都是潑出去的水。”
我還沒想好怎麼回答,突然間一聲涼涼的歎氣聲傳到了我的耳邊。不知道這個房子裏究竟還有多少詭異的音效,我的心髒怦怦直跳,頭皮不受控製的發麻。
但是還是裝著鎮定。我笑了一聲:“有話直說,我不想跟你拐彎抹角。”
繼母有了先前的經驗,這次倒是也很快的就把話給說出來了。她對我說:“夢夢啊,這個宮弦長得也是一表人才。你也就安心的嫁過去吧。家裏麵我也會幫你照顧好的,能不回來就別回來了啊。給親家看到也不好。”
我算是明白了。這個繼母就是怕我想不開逃婚了,在或者就是三天兩頭往家裏跑。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男聲,帶著點薰衣草的氣息從我身後傳來。我沒想到,宮一謙竟然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我的身後,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我真是替夢夢難過,怎麼會攤上你這樣的繼母。”宮一謙為我說話,毫不猶豫對繼母說。
繼母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宮一謙一眼,冷嘲熱諷的說:“誒誒誒,可別這麼說啊,你要是真喜歡林夢,你能這麼久都不來我們家下聘禮嗎?”
這時,宮一謙被繼母堵得啞口無言。我都看不下去了,連忙對繼母說:“好了,你走吧。既然你要跟我斷絕關係,也好。我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是好是壞,是福是禍都跟你沒關係了。”
繼母的臉色因為聽了我說的話,而顯得陰晴不定。“這個,夢夢啊。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果你要是有享福的一天,也不要忘了繼母我啊。怎麼說也養育了你這麼多年。”
我冷哼,看也不看繼母一眼,站起來對她說:“沒門,一謙送客。”
宮一謙歎了一口氣說:“好的,太奶奶。”
別墅常年不透光,幾個落地的窗戶都關得緊緊的。厚厚的窗簾蓋上了一層,陽光一點也照不進來。盡管是大白天,卻還是點著蠟燭,也不打燈。
還有一些莫名的陰風吹著蠟燭一晃一晃的,再聽見宮一謙給我的稱呼。我的頭皮沒來由的一陣發麻。
送走了繼母,我也感覺到深深的疲憊和倦意。不知道是因為懷孕的緣故,還是什麼原因,我覺得自己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宮一謙輕聲說:“太奶奶,我送你回房間吧。”
我連忙打斷他:“可別再叫我太奶奶了,嫁給你‘太爺爺’已經夠給我夭壽的了。你就讓我省點心吧。”
看到宮一謙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我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心裏感覺也沒有先前那麼壓抑了。
在宮家的日子裏,我表麵上安安穩穩,給什麼吃什麼,也不亂跑。但是我卻一直沒有放棄打胎的想法。
在房間裏,我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機。找了一處信號比較好的地方就開始百度,‘如何流產’。但是打開的網頁一條一條的都是流產的不好啊,要選擇正規的醫院,還有就是一些什麼有的沒的要誦經懺悔給流掉的孩子。
我突然間想要仰頭大笑,我寬容了孩子,誰來寬容我?
我開始有事沒事就在房間裏跑步跳動,劇烈運動。突然間我想到那天晚上聽到的床板下的聲音,於是我將手機開出了手電筒。給自己不斷的打氣。告訴自己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