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手中此時竟然正握著一個柔軟的東西,在我一捏一捏的同時,還有一些白色的水狀的東西,混合著深黑色的濃稠的液體,一直從我的指縫中流下去。
我的手快要收不緊了,但是卻又沒有力氣去掙紮。隻得麻木的鬆開了手,然而令我驚訝的是:就算我已經鬆開了手,但是那個就像人的大腦一樣的東西卻仍然懸浮在空中,由一條線纏繞著綁住了它,讓它掉不到地上去。
我的心中一陣發慌,抓著的這個東西該不會是我頭頂上的那個人頭裏麵的腦仁吧?真是不可思議,我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動我的腿,企圖遠離這個地方。畢竟再怎麼樣,這種總有不明的液體滴落在身上的感覺也著實快要讓我瘋掉。
正當我看著麵前的這個景象入迷的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間聽見了一個清冷的女聲在我的耳邊喃喃念叨,那種認真的表情就仿佛在做一場多麼嚴肅的法事一樣。
張蘭蘭總算是醒過來了,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默默地站在張蘭蘭的身邊,雖然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她,但是我卻知道在這種緊要的關頭裏,我一定不能打攪張蘭蘭。不然這要是有個萬一,我都無法承受這樣的後果。
隻見張蘭蘭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疊符紙,然後先貼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又朝著空中扔了過去。就這一個簡單的動作,符紙卻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直直的就朝著那個人頭飛了過去。
那個人頭本能的就不停的晃動,頭發也變成了堅硬的鐵網,牢牢的擋住了這個符紙的入侵。猩紅的舌頭從人臉裏伸了出來,如同那種冰冷滑膩的爬行動物所吞吐出的信子。
惡臭的氣味也在這瞬間就充滿了樓梯道,明明出口就在不遠處,我卻因為張蘭蘭而停留在了原地。摸不透張蘭蘭內心的想法,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還在這裏不離開。然而麵前的一人一頭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周圍的空氣變得更加的稀薄,窒息的感覺倒是還不至於,就是也不知道怎麼的,反正悶的讓我感到一陣反胃。特別是麵前這種刺激人胃口的場景,無時不刻不在考驗著我的意誌力。
張蘭蘭扔上去的符紙緊緊的貼在了頂上人頭用頭發弄成的盾牌,發出了一陣“滋滋滋”的聲音,然後隻見周圍都冒起了黑煙,應該是被這個符紙給燒著了。
人頭伸出了舌頭舔舐著自己的頭發,長大的嘴巴卻因為收不住唾液導致不停的低落下來。我還站在原地發呆,卻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給狠拽到了一遍。我一臉懵逼的看著這股力量的主人張蘭蘭,心中一陣複雜的滋味。
還沒等我開口,張蘭蘭就已經沒好氣的說:“發什麼呆呢,真不知道你在這幹啥。頂上這破玩意的口水可是帶有很強的腐蝕性的,隻要滴個兩滴在你手上都能讓你的皮膚被穿一個孔。”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真是活的越久知道的越多,那這樣的話簡直不是可怕死了什麼時候一睡著了,頭頂上依附著這樣的東西都渾然不覺。到最後這東西直接就吐了一些口水下來,是不是我在夢中,身體就會直接的被腐蝕幾個孔……
我站在原地喃喃的對張蘭蘭說:“頂上這個東西怎麼辦?她會不會一直流口水,把地板都給滴穿了。”
張蘭蘭冷笑著說:“怎麼可能,你當老娘是白出馬的。我既然都來這裏了,就不會讓她逍遙法外。什麼樣的鬼我沒有見過,這樣的小嘍囉更是不在話下了。”
聽到張蘭蘭這麼不要臉的一席話,我當時就是一陣汗顏,真是不知道剛剛還是誰就走火入魔了。不過還真不知道張蘭蘭還記不記得剛剛發生過的事情,看她這樣估計是不記得了吧。為了不讓她多想,我也暫時沒提這件事情。
雖然好奇心就快要將我扼殺。
張蘭蘭掏出符紙貼上了周圍的牆壁還有樓梯,瞬間就有很多黑色的氣體從地上圍繞了上來。我看著麵前的這一切,害怕的不行,突然間就感覺我的背後被人貼上了什麼東西。我直接就轉過頭,想看看是什麼情況。
才發現原來張蘭蘭在我的身上貼上了跟她一樣的符紙,然後口中又繼續念著我聽不懂的話。先前感覺到的柔軟的東西就這麼搭上了我的肩膀,帶來了一片的滑膩濕冷的感覺。
我嫌惡的用手想要扒拉開這個東西,卻沒想到它就像黏上了我的手一樣,成了一個我怎麼也甩不掉的牛皮糖。這個東西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難不成真的就是頂上那個怪物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