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到的地方我的手掌心都變成了黑色,但是又像是我的身體中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擋這些東西的入侵一樣,我的手掌心總是在變黑的一瞬間又恢複了原樣。也就是這樣才讓我暫時放心了一些,起碼暫時不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什麼副作用。畢竟我的身體也沒有出現什麼排異的反應,那樣就好,也算是一種不幸中得萬幸了。
我想張口叫住張蘭蘭,卻驚奇的發現我手中的那個柔軟的腦漿已經變了一個模樣,它正在急劇的縮小,後來幹脆就化成了小小的一團。然後一點一點的順著我的手裏麵的戒指的方向被吸收掉了,不僅如此,戒指卻還不滿足的使勁的扯拽著頂上的那個女鬼。竟然將她大腦中的很多神經,血管都給長長的拉了下來。
雖然那些東西最後都被戒指給吸收幹淨了,可是這些東西卻都還是一一經過我的手,讓我的手瞬間就變的都是血水,反正髒的不行。
濃厚的血腥味從我的掌心裏傳上了我的鼻腔,麵前的景象也是惡心到不行。當場我就沒忍住,手狠狠地往旁邊的牆上麵一蹭,就是吐個沒完沒了。
血腥味,屍體腐爛的味道,整個;樓梯道裏捂著發臭的那股黴味,現在又加上了這樣的感覺。我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也不管張蘭蘭現在進行到了哪一步,我衝著她就是一陣狂呼:“蘭蘭,你帶我走,快帶我離開這裏。”
張蘭蘭挑著眉毛看向了我的這個方向,然後走了過來,猛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往後一甩。因為張蘭蘭雖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氣,但是畢竟抓這是我的手腕,而且這種力氣其實對比下來也沒什麼太多的不舒服,所以我也隻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砰……”
我的視線還在張蘭蘭的身上,就瞬間聽見了這樣的一陣巨響。我恍惚著神情將目光放到了另外的一邊,發現剛剛那個頭頂上的女鬼現在已經掉到了地上。
劇烈的碰撞導致她身上本來就脆弱的骨頭散架掉了一地,可是女鬼仍然還是不甘心的用剩下的一些殘缺的肢體一步一步的朝著我跟張蘭蘭的方向爬了過來。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了長長的一道黑色的印記。
它的身體中就像是這些黑色的液體的一個容器,每消耗一些黑色的液體,地上的印記就黯淡幾分。難道還就跟墨水一樣,用完了就沒有了嗎?
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麵前的這個女鬼和地上的印記上。女鬼的頭發已經不停的往下掉,它每挪動一步,頭發就掉落一地。一直到現在,它就隻剩下一個光溜溜的頭顱了,看不清麵容的臉蛋猙獰的不像話,下巴脫臼一樣的就長長的搭在地麵上,都不知道被吃進去了多少灰塵。
如果不是在樓梯口,我都想讓劇烈的陽光照射進來,然後把這裏都統統的消消毒。這裏的記憶真是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起來的畫麵。
張蘭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抓起了我的手,然後將我給拽到了一邊。站在我之前站著的位置,朝著地麵上狼狽的女鬼就是一陣灑水。
被撒上了張蘭蘭手中特製藥水的女鬼就像是被人潑了濃硫酸一樣,頓時就麵目全非。女鬼的舌頭都已經長長的斷在了地板上,喉嚨卻還是沙啞的在死命掙紮著。
我聽不見她說話的聲音,也聽不到她尖叫的聲音,但是就光是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十分的絕望。我的心中一陣複雜,不知道麵前的這個女鬼到底是好的鬼,還是壞的鬼。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可能,就是有些鬼隻是因為死掉以後就變成了鬼,它們也許是一輩子就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反而是被人給陷害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可憐這個鬼,可能是因為大腦中的水分太多了吧。又或者是因為單純的看它死的太慘了,它那一種死不瞑目的眼神還瞪得大大的看著我。
我就鬼死神差的走到了這個女鬼的麵前,伸出手準備幫她合住了雙眼。但是就在我蹲下來的時候,突然間聽見了張蘭蘭大聲喊道:“夢夢小心!”
聽到張蘭蘭這麼說,我還感到有些的好笑,畢竟麵前的女鬼都已經死了,而且從頭到尾它都也還算是沒有做過什麼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