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對這個女鬼的印象不知怎麼的就是一陣改觀,對她的可憐之情是越來越多。我可不覺得一個當人的時候死掉了變成鬼,成了鬼以後又死掉了的東西能給我帶來什麼危害。
於是我對張蘭蘭的警告充耳不聞,準備繼續我的動作,可是我的手都還沒碰上女鬼的眼睛,她就舉起她還沒有斷掉的唯一的一邊完好的手臂對著我的臉就是狠狠的一撓。
當時我就感覺到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該不會是要毀容了吧?我有些發傻的將手放在了臉頰的一邊,灼熱的溫度,以及一手的黏糊。當時我就傻了,這劇本跟我想的不一樣。
我再三的轉過頭看向地上的女鬼,卻發現剛剛還瞪大了眼睛麻木著麵容看著我的女鬼,現在竟然還咧著嘴對我笑,不僅如此,還將劃傷了我的臉頰的手給放到她的嘴邊去舔舐。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我又不知所措的看著張蘭蘭。卻沒想到張蘭蘭比我還傻,幹脆就立在原地,就這麼看著我。
我輕輕的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旁邊。我聽見我的聲音在問著張蘭蘭:“蘭蘭,我這是毀容了嗎?”
張蘭蘭瞟了一眼我的臉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看著張蘭蘭的表情,就好像是理解到了一些什麼一樣。我感覺到有東西不停的在撓著我的褲腿,於是低下頭一看,卻發現剛剛那個撓過我的女鬼趴在了我的腳邊,冷不丁露出一副血淋漓的大嘴,就想吞噬我的肉一樣。
張蘭蘭又潑了好幾次的特製水上去,終於將麵前的這個女鬼從半死不活的狀態給變成了一堆塵土,然後在落到地麵上的時候變成了一灘水,就再也沒有什麼變化了。剛剛那些從地上長出來的眼珠子,長出來的大腦,長出來的四肢,都統統的被張蘭蘭灑出來的水給弄得灰飛煙滅了。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的臉也是一點兒變化都感覺不到。我從小雖然大大咧咧的像個男孩子,也沒有張蘭蘭這麼注意過這些東西,可是這些都不影響我有一顆愛美的心。現在雖然看不見我的臉具體變成了什麼樣子,卻也能感覺得到那一道劃痕還是傷的比較深的。
今天真是將所有的壞運氣都體驗到了,我幾乎不能想象還有什麼比這次消除差評的旅途要更糟糕了。
張蘭蘭走到了我的麵前,輕輕的扯了我的衣服,然後對我說:“夢夢,你還好吧?”
我對著張蘭蘭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眼眶紅沒紅我不知道,但是隻有我知道我這種感覺究竟有多難受。
然而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就將這些東西都扔在這裏,然後去自私的想玩什麼,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
要是真的因為一些外傷就要死要活的去殉情,估計才是最傻的吧。
我自嘲一笑,又環視了一圈這個樓梯口。如果張蘭蘭沒有帶我走樓梯口,是不是什麼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一丁點兒都不好意思去怪張蘭蘭,因為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也本不是她能預料得到的事情。
周圍平靜的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甚至就連味道都消失的一幹二淨,要不是我剛剛實在是忍不住了,估計就連我這種嘔吐的味道都不會有。
我跟著張蘭蘭一起離開了這個樓梯口,張蘭蘭直接就走到了路邊,等到有車以後就攔了車上去了。到了車上以後,我也還是滿心的關心我的臉究竟要變成什麼樣子。
但是車上就好像是為了我量身定做一樣,一個鏡子都沒有。這讓我感覺到十分的頭疼,相比之下我更多的就是心情很累。
張蘭蘭對司機說道:“師傅,帶著我們兩個人溜達一圈,然後你再將我給送回來,你看著行嗎?”
司機從後視鏡中瞄了我一眼,然後笑容可掬的說:“顧客就是上帝,你要是有要求,我們可能會實現的。”
司機的爽快也還是令我比較舒服的,我已經沒有心情去做任何的事情了,就想著無論如何我要趕緊把這次的差評給弄解決了。
按照張蘭蘭說的那個辦法,隻要我們坐在車上,繞著這個地方一大圈,她就能看得見瘴氣在哪裏。而沒有瘴氣的地方,也就是張蘭蘭所說的那個金先生帶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