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蘭蘭這種態度給弄得,我也十分的好奇。雖然不排除這裏麵有著張蘭蘭惡意誇大現實的情況,但是畢竟這件事情也是涉及到了宮一謙。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幹巴巴的看著而不去管。
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風吹過窗簾呼呼作響。雨水打在樹葉上帶來一陣青草的氣息,一串雨水落在窗戶上的邊緣,晶瑩透亮。
張蘭蘭放在桌上的山楂水冒起了白白的煙霧,窗外突然響起了雷聲。此時此刻,我恨不得就裹在被子裏,哪兒也不去。
傾盆大雨從天而降,窗戶邊堆積的水順著牆壁流了下來,衝刷著黑色的灰塵在牆壁上留一道又一道的印子。
我走到床邊,把窗戶全都關上。確定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雨水隨著風飄進來……
不想要自己的房間裏充滿那種潮濕的感覺,會讓我覺得自己就是深陷洞穴裏麵可憐蟲。
而且越是潮濕的地方,越是容易碰到那種森冷的髒東西。我心一沉,見的東西越多,就越是對這些變得抵觸。
窗外的雷聲接二連三的叫囂著,像一隻野獸。
我對著張蘭蘭說:“蘭蘭,走,我們去看看。”反正在宮家裏麵,外麵是下雨是打雷都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在家裏,隻要不出去,就淋不到我。我心中的小惡魔已經快要控製不住它自己了,一想到陸雅馬上就要在宮一謙的麵前暴露出本性,我就興奮的不能自已。
張蘭蘭更是那種恨不得天下大亂的人,當下直接就站了起來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走。
走過一條長長的過道,沿路的幾個房間都被關的嚴嚴實實。我還沒有到大廳,就已經聽見一陣嘈雜的聲音。
如果要仔細的分辨,還能分得清其中一個是宮一謙的聲音。要是沒猜錯的話,另一個聲音的主人估計就是陸雅了。
他們吵得不可方休,我卻一句也聽不清楚。就像那天早上我的幻聽一樣,我緊緊的抓住張蘭蘭,試探性的問上一句:“蘭蘭,你有聽見他們吵架的聲音嗎?”
張蘭蘭噗呲一笑:“當然了,這聲音這麼大。我又不是聾子。”
越走近,這越是不得了。遠遠地我就看見陸雅背對著我,宮一謙站在他的旁邊,臉上一道指甲帶來的尖利的劃痕。偶爾還有幾句諸如我名字一樣的稱呼從他們的嘴邊冒出來,令我心中一陣不快。
眼看陸雅在宮家主廳裏裝瘋賣傻的耍潑,又時不時的推了宮一謙幾把,我更是火大,不知道這女人葫蘆裏究竟賣著什麼藥。
“一謙,虧我這麼真心實意的對待你。”陸雅收回放在宮一謙身上的手,抓了一把自己的裙子,“你看看你,這年來,都是怎麼對待我的?”
張蘭蘭在我耳邊小聲的說:“渣男配怨女,天生絕配。”
我看著張蘭蘭,微笑的把自己的手指捏的哢哢響:“蘭蘭,說陸雅可以。說宮一謙可不行,您這是帶我來看八點檔劇場來了?”
張蘭蘭從餐桌邊扒拉出一張凳子,盤著腿坐在上頭,用食指敲著桌子:“來,你也坐著。我們姑且看看他們還能鬧騰成什麼樣子。瞧給他們能的,都是給慣的。”
我點點頭,正準備隨著張蘭蘭一樣拉出一張凳子。看看陸雅跟宮一謙究竟還能鬧出怎麼一個畫麵。
卻沒想到,隻聽見“嘩啦”一聲。茶幾上的花瓶還有茶杯,玻璃杯,水壺。直接被陸雅一把掃在了地上。
宮一謙也幹脆直接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仿佛這些東西都跟他毫無關係一樣,任由陸雅在這撒潑無理取鬧。
看著宮一謙這種反應,我眼睛一亮,挑釁的看了一眼張蘭蘭:“你看,我就說一謙不是那種人。陸雅胡攪蠻纏,宮一謙可不會跟她一般見識。”
窗外的冷風吹得我嘴唇幹裂,我喝了口水繼續說:“也不知道陸雅究竟經曆了什麼,怎麼突然間就這麼抓狂。畢竟這麼賢淑的形象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塑造的出來的,陸雅看這樣子顯然是豁出去了。”
張蘭蘭把玩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過來,正坐在她膝蓋上的古曼童,沒有反駁。
我這個人有時候就是喜歡八卦,但是一旦八卦的時候不知道內容,我就會著急得要命。
陸雅也許是鬧騰累了,也許是客廳沒有什麼能讓她摔了。她趴在沙發上,失聲痛哭,我看不見她的樣子,被沙發給擋住了。
但是陸雅這尖利的哭聲,鬧得我腦殼發疼。恨不得直接離開這裏,無處道雷聲響起,跟陸雅這個鬼哭鬼嚎的聲音相接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