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瀾嚇得不輕,她死死的低著頭想要躲避男人的騷擾,那一陣陣鑽入鼻中熏人的酒氣讓她一陣惡心。
“媽的找死!”一聲暴喝。
隻感覺身體被一股強力被拽走,接著迎麵就是一記拳頭。
男人就這麼倒在了地上,沈清瀾還嚇得站在原地看著牆,眼著季筠默大發雷霆的樣子,原來這個男人生氣起來是這麼可怕!
“跟我走!”
絲毫沒有詢問她的意見,男人的大手就將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女人給拽了過來。
地上的酒鬼男暈暈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沈清瀾就已經被季筠默拖上了車。
一路上季筠默都陰冷著一張臉在開車,薄唇緊泯。沈清瀾隻瞥了他一眼,側顏依舊完美無缺,隻是曾經溫潤如玉的他今天卻凶狠的像一頭雄獅,甚至動手打人。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將目光飄向窗外,也不敢說一句話,氣氛沉悶的可怕,一直到路過芙蓉街的時候她才喊了一聲停。
車子也真的緩緩停下。
“就送到這裏吧,我剛好要去買點東西,你先走吧!”
沈清瀾沒看他隻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打開車門即將轉身。
“以後不許再去那種地方,聽到了沒有?”男人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警告,沈清瀾身子一怔,她不用回頭也知道男人如鷹隼般眸子緊盯著她,她咬了咬唇沒有回答就逃也似的下了車,難得的是季筠默沒有追上來!
從咖啡廳出來後她才去了超市。
從超市裏買了點速凍水餃沈清瀾就匆匆趕回了出租屋,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也不知道那個人吃了沒有。
沈清瀾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摸著黑找到牆上的開門,“啪嗒”一聲,漆黑的房間驟然一片明亮。
隻一眼,她就看到了陽台邊有一道孤單清瘦的背影,男人坐在輪椅上神色複雜的看著窗外,窗戶是開著的,有風從外麵吹進來吹的男人的衣襟飄飄。
她微微苦澀的動了動唇。
“川!”
她細軟輕飄的聲音如山間清泉,男人聽見她的聲音抬起了頭,然後一邊用手驅動著身下的輪椅一邊笑問。
“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晚?”
其實也沒有比平時晚很多,隻是季筠默把她送到芙蓉街後沈清瀾又瞎逛了一個小時,這是五年後的第一次見麵她平整寧靜的心似乎有些波瀾,她必須要時間平複一下,所以她才乘機在超市附近的咖啡廳坐了一個小時。
“嗯,今天加了會班所以晚了一點,”沈清瀾說這話的時候都有些含糊,她今天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沒打招呼的就跟季筠默走了,明天還能不能去工作她都不知道了。
看著他有些發白的唇色沈清瀾關切道,“你怎麼不回房間,外麵風大著涼了怎麼辦?”
江易川坐著輪椅,他不能自己關窗戶,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吹了多久涼風了?
沈清瀾搭上他的輪椅將他推到茶幾旁,男人精準無比的視線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再仔細看看眼睛似乎也紅紅的。
“你今天工作是不是不太順利,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沈清瀾正在拆包裝袋的手一頓,她這樣掩飾了他還是看出來了嗎?
深吸了一口氣沈清瀾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笑。
“沒有啊,就是今天有幾個女孩吵架我去拉架而已。”說完她下意識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
江易川把她的動作盡數看在眼裏,她的話幾句真幾句假他心裏也有數,隻是既然她不願說他也不想逼她,五年了,他們整整朝夕相處了五年他太清楚她的個性了!
“清瀾,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用這麼辛苦的工作,都是我連累了你!”
男人說的有些痛心疾首,濃長的睫毛垂下來蓋上一層厚厚的陰影,他是一個殘廢,這五年來為了給他治腿沈清瀾沒少奔波,為了他,她甚至從美國的科蒂斯音樂學院退學了。可是他知道沈清瀾做的這一切不過是在彌補對他的愧疚,因為他這雙腿是為救她而殘,他用她對他的一份愧疚也整整捆綁了她五年,他愛她,愛到骨髓,可是看到她這麼辛苦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樣子,他覺得很頹敗!
沈清瀾見男人的情緒發生了變化自己心裏也酸澀起來,她雖然每天工作很辛苦但是她毫無怨言,這個男人是她這輩子欠他的,當初要不是因為救她他的腿也不會殘。
“川,別這麼說,我說過一定會幫你治好你的腿,所以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都不會放棄的,你也一樣,相信我好嗎?”她在男人麵前蹲下,緊握著男人那雙白皙幹淨的大手,一顆顆淚珠落在他的手背上。
江易川抽出自己的大手揉了揉她的長發,滿眼愛憐的捧起了她的小臉,細細一吻,沈清瀾有些僵硬的任他親吻著。
“清瀾別哭了,我隻是不想看到你這麼累,我是一個男人應該由我來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