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似乎變了……在這樣突至的變故襲來之際。公主好像轉瞬間變得滿身疏離。平素帶笑的眼底,此時布滿冰淩……黝黑冰冷的讓人不敢直視。“是。”阿碧輕聲應著。
丹夏一邊更衣,一邊安慰著自己。不管發生什麼。要淡定,雖然心裏隱約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可人就是這樣,總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就算此時,所有疑點全指向葉昊,丹夏依舊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是他。
自始至終,他隻是靜靜的呆在一旁。包容她,溫暖她,就算被苑帝不由分說的遷怒。他也表現的淡定從容。就算身處腐臭汙水中。他依舊麵帶淺笑。他說……“傻瓜。你即無怨,我當無悔。”
他的語氣是寵溺的,神情是溫暖的。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不,她不信,她寧願相信一切都是那個詭計多端的離國二皇子安排的,一切都與葉昊無關,一定是的。
可心裏有個聲音在反駁她,心裏的聲音在問……為什麼今早來迎她們出水牢的人,會是葉昊的下屬。還有從阿綠阿碧兩人的描述中。那個從天而降解救她們兩個的黑衣人。似乎說話很有分量。她想不出。那個離國二皇子為什麼會放過她的侍女,除非,這些闖進皇宮的離國人。聽命於一個人,那便是葉昊。或許為了她,他會吩咐一聲,放過阿綠阿碧。
腦子一團亂……真相似乎呼之欲出。可凡夏卻膽怯了。如果一切真如心中所想。那她要如何麵對?
將丹夏送回琉璃宮,林鳳舉迅速回轉。葉昊立在窗邊淡淡問道:“銀子可收拾妥當?”
“鳳舉做事,主子放心。不光那二百萬兩。連同苑國國庫裏的近千萬兩白銀,五十萬兩黃金。於昨天淩晨己順利運出。此時己分五路,運回王府密庫。”葉昊點點頭。
“主子,您的傷?”林鳳舉指向葉昊額頭,那裏的傷痕被水浸泡,泛著微微的白……“無妨。鳳舉,從今日起直到本王啟程回國,你跟在姬丹夏身邊。勿必護她周全。”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葉昊冷聲吩咐著。
見林鳳舉半晌不應,葉昊側身,正好迎上林鳳舉不甘的目光。“怎麼?你不願?”
“鳳舉尊命。”他更願意跟在主子身邊。可看到主子那看似帶笑,實則深不見底的瞳仁,林鳳舉隻覺得心頭泛冷,想起自己跟在主子身邊數年,陪著那個少年緩緩長大。
疼痛時,他笑。受傷時,他笑。被人嘲笑時,他笑。代人受過時,他依舊在笑。可那些笑沒有一次發自內心。隻有那一次……花間回首,主子那抹自在的笑,比蘭花嬌豔。比夏荷秀美。那一笑,因姬丹夏。為這,他護她…葉昊這才滿意的點頭。
“鳳舉,是時候讓公主去見苑帝最後一麵了……”
時間荏苒,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終究發生,過了今日,他與她有了亡國滅族之仇……
到那時,想到丹夏知道這一切後的樣子。葉昊的眉頭不知不覺間微微蹙起。
眼下還有大事未做。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強壓下心頭陡然升起的不祥之感。葉昊邁步出了殿門。
窗外,陽光普照。
遠遠的,龍棲宮橙黃的琉璃瓦反射著噬人的光亮……他似乎看到一抹婷婷身姿漸行漸近……
丹夏,你那句無怨無悔,是不是後悔了。
直到被林鳳舉‘請’到龍棲宮宮門外。丹夏還是不能接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快了。就好像幕後有隻黑手早己計劃好了一切。
諾大的苑國。在這隻黑手下,傾刻間分崩離析,甚至,快的她抓不住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