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手下’非彼手下,不可為外人道也。
丹夏伸出手指示意狄暉看,隻見北夜涵的人馬一夕間變得混亂無比,那種亂是從他們內部,突然間混亂起來的,仔細看便會發現,是敵人的騎兵在撤退中出現了問題,似乎馬匹失控了。這一亂,簡直如同在本就沸騰的滾油中突然注入冰水,簡直洶湧的一發不可收拾。
那些沒死在攻城戰中的將士,在戰馬的鐵蹄下哀嚎,那些受了輕傷的戰士直接被馬蹄一腳踏死……馬匹像瘋了般將身上的騎兵甩下,不等騎兵爬起來,另一匹馬蹄便轟然踏下……血濺,命喪,整個殺場,瞬間變成了一個大的煉獄。
北夜涵的聲音被煉獄湮沒……
狄暉的眼睛險些瞪出眼眶,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主子,這?”指著城牆外那慘烈的一幕,狄暉覺得自己的眼睛一定出了問題,如果不是眼睛的問題,那些馬怎麼都‘瘋’了。
“逆天而行,必糟天譴!”丹夏輕聲道。
隨後,雷鳴般的八個字響徹濮陽城。
逆天而行,必糟天譴……這八個字就像是一聲響雷,直劈向己飽受折磨的北夜涵部下,這時候的人衝鋒陷陣很大的一部分是因為信仰,信仰中,天為尊,高於一切,甚至高過皇權。現在一句逆天而行,將他們僅剩的鬥誌打散。數萬人的隊伍像沒頭的蒼蠅,北夜涵見此,急急的示意鳴金收兵。可就在這時,他坐下的馬匹似乎也被什麼傳染了,猛然仰起身子,北夜涵被甩下馬去,還好他的副將眼疾手快,飛過而去,將他從馬蹄下救出。
到了此時,北夜涵依舊不知道怎麼突然間便敗了。
明明他的人馬己經攻上城頭,眼看便要將城門打開。可突然間,有人快馬來傳,說是他的糧草被燒了。他一直防著北夜灝玩這一手,糧草派了近一萬人看守,而且糧草放置的地點分外隱秘,怎麼還會被燒?
沒有糧草,他便隻能讓兄弟們拚死攻城,城裏必然有糧食。
可就在這時,北夜錦的親信來報,說自己的營地被襲。不僅如此,營中所以馬匹不知發生了什麼,突然間變得瘋癲無法駕馭。那一刻,他心道不妙……如果自己的大營被北夜灝占領。然後北夜灝的人馬殺一個回馬槍,那他豈不是兩麵受敵。
據來報之人說,領兵攻擊他營地的是北夜灝。隻是那北夜灝卻是隱衛易容的,他自然不知。丹夏與雲涯仔細分析過北夜涵的性格,他是屬於小心謹慎,隻喜歡占便宜那一型的。在他看來,營地中的北夜灝更有吸引力,所謂擒賊擒王,如果將北夜灝擒住,何愁濮陽不破。
果然如丹夏所料,北夜涵一咬牙,決定回防,與北夜錦兩麵夾擊北夜灝,一定將他生擒。就在這時,戰場上所有的坐騎似乎都出了問題,連他身下的馬匹也不能幸免。
直到這一刻,他不得不命令撤退……
丹夏默然的看著,直到這一刻,她終於理解雲涯為何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