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都親自發話了,想必這小哥兒也是大有來頭的。
於是走上前道:“這位哥兒,咱們先到旁邊的寢殿中歇息,讓老臣給你好好看看傷。”
“老太醫,您能就在這兒看嗎?我也想看一看林溪到底傷的有多重?”王姒寶眨著霧蒙蒙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祈求道。
“這,男女有別,不好吧。”薛忠源說完看了看蔣太後等人。
蔣太後看了看自家皇帝兒子,見他微微點了下頭。於是開口道:“咱家寶妹今年才五歲,還沒有到講什麼男女大妨的時候。既然寶妹惦記,就在這兒看吧。”
接著吩咐幾個小太監上前協助林溪將他的外衣脫掉。
林溪今天穿著的是紫紅色的外衫,從外麵看,根本看不到有鮮血滲出。等到脫掉外衫,還沒有掀開裏麵白色絲綢做的褻衣,就可以看到有不少的鮮血都已經滲透了過來。空氣中還隱隱飄蕩著一股血腥的氣味。
永盛帝立刻吩咐將他安置在旁邊的床榻上躺好。
林溪背部朝外,緩慢的側身躺下。
薛忠源上前,說了一句:“這位哥兒,老臣要動手了。可能會碰到傷口,你先忍著點。”
林溪點了下頭。又想到自己是背對著眾人,便說了句:“老太醫動手吧。這點傷不算什麼。”
薛忠源緩緩的將林溪的褻衣往上掀。隻見他白皙的後背上橫亙著數道滲著鮮紅血液的傷痕,並有大麵積的表皮被蹭破。眾人方知道當時他傷的也著實不輕。
薛忠源試著伸手觸碰林溪的脊柱,還好除了有幾處壓痛點外,並沒有發現有斷裂的地方。既然他還能從遠處將寶郡主背到雍慈宮,顯然,內裏也沒有損傷。(這時的醫療還不知道神經的概念)
永盛帝打眼看了看林溪的傷。心想:這個小家夥能不假他人之手將寶妹一路背到雍慈宮,就不難看出此子毅力絕非常人能比。也不知道這點對於大雍來說是不是幸事。
薛忠源又繼續查看了一下林溪的四肢,除了右腳和王姒寶的損傷差不多外,還零星有幾處淤青的傷痕和碰破皮滲血的地方。
這時的王姒寶央求著蔣氏同意將她給攙扶下了地。
在看到林溪的傷時,不知怎麼的,眼淚禁不住就流淌下來。
要不是當時有林溪護著自己,她的傷也不會隻有這麼輕了。
於是抽噎著說道:“娘,林溪是為了保護我才會受這麼重的傷的。”
聽到寶妹哭,林溪的心裏揪的非常緊,仿佛比自己身上的傷口還要疼。
於是開口安慰王姒寶道:“寶妹,我沒事兒,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別哭,你一哭,我這心裏也不好受。”
看著這兩個小兒女互相關懷的話,蔣氏等人如何能看不出端倪來。
這,這兩個小家夥是不是年齡也太小了點吧。
尤其是王子義和蔣氏這對當父母的,看著林溪,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一來,自家寶妹年紀尚小,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年齡。
二來,這個林溪的身份還成謎。雖然也知道他現在是閑王的義子,今天晚上還可能被皇帝封為閑王世子。但總的來說,他自己的親爹、親娘仍健在,究竟是什麼來頭還真不知道。
三來,既然知道蔣太後沒有將自家寶妹送進宮的打算,他們還想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將來給寶妹找個門第低一點的,好拿捏的婆家,好讓寶妹一輩子都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生活。
現在這樣一來,計劃可不全都被打亂了。
等蔣氏在看到自家姑母和表哥若有所思,還隱隱有些看好的表情時。整個人都感覺不太好了。
王子義也跟著心塞不已。
自家嬌嬌嫩嫩的小女兒怎麼這麼小就被人給惦記上了。
最鬱悶的是,王姒寶和林溪兩個小兒女還在那裏互相鼓勵,互相安慰。
他們夫妻的鬱悶心情目前沒有人去關注。眾人都等著薛忠源對林溪的診斷結果。尤其是永盛帝和閑王二人。
這可是關係到兩國是否開戰的大事。現在將人家兒子給傷到了,本來就會惹人家親爹發火。要是再傷的厲害,可不是給人家找到了好的開戰的借口了嗎?
到那時,還是他們大雍理虧。
到那時,雖然林溪在他們手裏,但是那個家夥沒準會放棄這個兒子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二人均看向了薛忠源。
弄的薛忠源脊背發涼。他都能想象如果自己說出這個小男娃有什麼不好,弄不好自己這條老命都要交待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