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姒寶不去相勸不說,反而還認真的點頭道:“怨才對。像我師父那樣的男子,哪個好女人能不怨?”
蔣氏瞪了一眼自家的小女兒,趕忙開口道:“出嫁從夫,這就是命。不過,將來都會好起來的。”
王姒寶撇了撇嘴道:“我不是不盼著師娘和師父好。但是如果還是像以往那樣縱容師父的話,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師娘和師兄。”
盧氏聽到這話,身上淡淡的憂傷突然間就散開來去。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王姒寶。
這真是個奇特的小丫頭。
王姒寶不顧蔣氏給她遞眼神,她就想任性一回,幫著自家師娘懲治渣男師父,怎麼的吧?如果不將呂緣的人品給掰正了,擼直了,將來隻會壞事。
一個過分沉迷於女色還很不負責任的男人是不配擔當重任的。
“那你想要怎麼幫我?”盧氏好奇的問道。
王姒寶想了想,問道:“師娘,您應該是出身濰州盧氏對吧?”
盧氏點了點頭:“沒錯。我是盧家二房的最小的女兒。”
“那您和師父成親的時候應該有很多嫁妝吧?”王姒寶繼續問道。
“雖然稱不上十裏紅妝,但是要說起來,我的嫁妝也著實不少。我是家裏的小女兒,在我很小的時候,家裏就已經開始替我攢嫁妝了。”盧氏說完,有一瞬沉浸在當年成親時的盛況當中。
王姒寶等盧氏回過神來,繼續追問道:“那現在您的嫁妝在哪?”她可是聽說呂緣他們這次相當於淨身出戶的。那盧氏那麼多的嫁妝究竟都去了哪裏?
盧氏聽王姒寶這樣一問,先是臉一紅,接著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已經所剩無幾了。”
“那麼多都沒有了?那您把您的嫁妝單子給我抄一份吧。到時候我想辦法給您弄回來。”王姒寶十分有把握的說道。
這都是什麼人啊?記得當初王姒寶和呂緣初見的時候,曾經還和他探討過關於男人、女人和小兒的問題。其中就有說到男人花女人的嫁妝的事情。當時自己師父好像對她的話還十分不屑來著,認為她是在狡辯。可現在事實擺在了眼前。
雖然盧氏的嫁妝不是呂緣拿出去花的,但是作為一個男人沒有賺錢養家不說,居然還將手中的錢都拿去包養妓子,養外室,也就是他自命為風雅的行為,照顧所謂的紅顏知己。
但是他又是怎樣對待自己的妻兒呢?
扔在族地十多年不管不顧。居然讓自己的妻子靠自己的嫁妝維持生活。
還是那句話:誰說女子不如男的?沒有盧氏,呂緣的兩個兒子又是怎麼被好好照顧長大的?
王姒寶越想越來氣,正義感也跟著越來越爆棚起來。如果這人不是自己的師父,她真的恨不得要找人胖揍他一頓方解氣。
“那些都是我們已經用掉的。還,還怎麼能要的回來?”盧氏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由我來想辦法。但是您以後對我師父再不能像從前那樣縱容了,該管的地方就要管。這裏是雍都,不是呂家族地。呂氏家族有些腐朽的東西,該給它埋葬就通通埋葬掉吧。”王姒寶說到最後覺得異常的沉重。
這就是時代在進步和發展的必然。
有些東西隨著曆史的洪流,必然會退出舞台,終將湮滅。不管它當時有多輝煌,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因此,人不能總活在過去,總是沉浸在過往的輝煌當中。人隻有不斷的向前,不斷的進取,才能進步。
呂家的輝煌終究已經成為了過去。隻有將其徹底打破,再重新組合才能煥發出新的生機。否則將越來越腐朽,最終被完全腐蝕掉。
盧氏在回去的路上,反複思考著王姒寶最後說的話,該埋葬就通通埋葬吧。
這麼多年來,她在呂家族地更多的是埋葬了自己。現在為了她自己,為了兩個兒子,是應該好好的活一番了。不然她將來還要上哪兒,才能再去弄到第二份嫁妝來養活她及兩個兒子?
自己曾經心愛的男人該負起一個做丈夫、做父親的責任了。
呂氏緊握了一下拳頭,為自己打起氣來。
在王姒寶看來,這就是所謂的‘為母則強’的道理吧。
過後的幾天,盧氏領著人收拾王姒寶送給他們的宅子。呂宏博和呂宏偉二人也開始和王姒寶及林溪一起學習。
在侯府,他們第一次聽到自己父親親自授的課,更是第一次見識到王子義瀟灑自如、天馬行空一般的自由授課方式。
直到這時,他倆才終於發現,自己簡直就是弱爆了,有太多的東西他們都不懂。並且認識到以前的他們是多麼的自大。現在要真比的話,恐怕就連自己的小師妹和林世子都比不過。